我渾身一抖,不敢再看,連滾帶爬地往王厚實家跑。
王厚實家離村頭有好些距離,十分鐘的路程,愣被我縮到了五分鐘。
一路上冷風瑟瑟,我埋頭往前跑,根本不敢回頭,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等我回到住的屋子裡時,也沒見爺爺回來,我驚魂未定坐在床邊,喘著粗氣。
經曆了這麼一回,我睡意全無,驚魂未定,坐在床上默默地等待天亮。
直到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我才聽到院子外邊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我麵色一喜,心想爺爺終於回來了,就打算和他說說昨晚的事。
結果爺爺剛進門,吳三歪幾人就找了過來,拽著我爺爺問他昨天的事。
我左等右等,都等不著他回來,困意漸漸襲來,一頭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扭頭一看隔壁的床鋪,仍然空蕩蕩的。
我歎了口氣,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下意識掀開袖子,一道黑色的手印赫然印在手臂上。
這黑手印,是那小孩的。
我頓時頭皮發麻,試著用冷水擦洗那黑手印,可不管我洗多久,那手印始終死死地扒在上邊,怎麼也洗不掉。
完了,我該不會真中邪了吧?
就在我正迷茫之時,爺爺卻從外邊走了進來,熬了幾天,他麵色十分憔悴,渾濁的眼睛裡帶上了幾分血絲,滿臉疲憊,瞅了一眼我,“蹲這乾什麼?”
見爺爺這憔悴模樣,我不忍心再讓他費神,沒將昨晚上遇到的事告訴他,笑了笑,讓他快些回去休息。
爺爺有些憔悴,步履蹣跚地走回了屋子。
我低頭望著手上的黑手印,有些惴惴不安,安慰自己不過是做了個噩夢,也許是在哪沾上的油墨,洗不掉也正常。
等到了晚上,大知賓過來找了一趟我爺爺,爺爺剛睡下,我攔住沒讓他進。
大知賓看我一眼,覺得我跟我爺爺這麼久應該也有些本事,便讓我跟他走一趟。
至於去哪,他也沒跟我多說,隻讓我跟他走就是了。
路上,我猶豫不決,還是跟他說了昨天夜裡遇到的事。
大知賓聽完,麵色有些古怪,嘀咕著道:“難不成真是王家那夫妻陰魂作亂,下墓不到兩天,就出了這麼多事......”
我心中咯噔一跳,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黑手印,卻不知該不該告訴大知賓。
大知賓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作孽!作孽啊!”
也不知說的是誰。
我心中懷著事,也沒注意周圍的環境,不知不覺就跟著走到了村頭的井前。
昨天王家村裡出了這麼大一事,警察來過一回,最後隻能斷定徐五成是晚上自己喝醉酒一頭跌進水井裡頭的,正巧脖子卡在了水井搖杆上纏著的麻繩,就被麻繩給纏死了。
可那繩子平時都結結實實地綁在搖杆上,解下來都要費一番力氣。
更彆說纏到徐五成脖子上了。
這裡頭恐怕還另有蹊蹺。
大知賓帶著我來到村頭的茅草屋,茅草屋對麵就是那口水井,我卻不敢往那邊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