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沈案隻看了一眼，“這蘇小姐過得倒是節儉，東西破了才丟。”
一旁伺候的錦衣衛從雜物中翻出一盒香料，“還沒用完，這下有物證了。”
沈案把香料盒放在掌心顛了顛，眉峰微挑，“聽說蘇小姐在看楓山莊被太醫確診中毒了，首輔大人把莊子掘地三尺也沒找到線索。”
“是。”
沈案狐狸眼一眯，笑容發冷，“這可如何是好？本官和蘇小姐也算有點兒交情，要不要提醒提醒江大人呢。”
錦衣衛語塞，心道您上回都把人氣得不顧禮儀轉身就走，這也能叫交情？
“沈指揮使，常侍讀來詢問進展，您是否要見？”
侍衛外頭叩了兩下門，輕聲問道。
沈案伸了個懶腰，長腿直接蹬開麵前的小桌，“人家都死老子了，自然得見。”
他把手裡的香料盒丟給身側錦衣衛，“從哪兒拿的就放回哪兒去。”
錦衣衛瞠目結舌，“放蘇宅門後？”
沈案已經出了門，往大廳方向走，看樣子也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
大廳。
沈案麾下的同知已經給常雲川上了茶，見他過來，低著頭退下。
常雲川雖不似上次醉倒在蘇瀲晴門前那樣憔悴，但也再回不到從前晴朗少年的模樣，嚴肅起來頗有他父親常侍郎的一絲穩重。
“昨兒聽說常侍讀複職了？怎麼不多休息兩日。瞧您這黑眼圈重的。”沈案兀自坐在主位，瞅著常雲川惋惜似地歎了一聲。
常雲川沒在意，“敢問指揮使，我父親的事可有眉目了？”
沈案啜了口茶，揮手屏退左右。
常雲川眸色微沉，“看來是有消息了。”
沈案卻搖頭，“算不上什麼進展。不過倒是有可疑之處。常侍郎生前點過的香料，本官也用過，那日聞著味道好像有點不一樣。”
常雲川皺眉，“香料？父親點過很多安神香，你懷疑香不乾淨？”
沈案似也很苦惱，長眉緊蹙，“太醫也說了，百草枯是劇毒，見血封喉，可常侍郎體內的毒卻潛藏了一段日子，積累到一定程度才發作，且脈象都看不出問題，還是驗血發現的。”
“毒從口入的可能性很小，那就隻能是呼吸了。”
“不過這也是猜測，而且同一種香料批次不同，用量或多或少也會影響味道。”
沈案又補了一句，“可惜東西已經用完，就算懷疑也不好查。”
常雲川捏了捏拳，頭腦清醒捕捉了重點，“敢問指揮使用的是什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