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話你回頭跟殿下說去,我是個粗人,聽不懂你們在這些大道理。”
罄竹明顯是不想要跟他廢話,給屬下使了個眼色,便有人走上前來,將人給帶了下去。
那些個府中的家丁本就是被管家給拉來的,如今一看見管家被拉走了,頓時也做鳥獸散了。
二皇子的名聲跟他們又沒關係,這和風苑的病人病死了就死了,也染不到他們的頭上,過來是給管家捧場子,如果因為這件事丟了飯碗可就不劃算了。
不多時,這邊的人就散了。而寧平方才派出去的人,也已經把莊嬤嬤給帶來了。
“嬤嬤。”傅子墨揉著眉心,感覺到勞累的緊。
莊嬤嬤看著傅子墨這個模樣,有些心疼。可臉上還是那一副常年嚴肅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十分的不近人情。
“讓嬤嬤看笑話了。”
莊嬤嬤這才笑了笑,臉上的褶子都到了一起去。
“殿下整日裡有的忙的,院子裡麵管理不明白也不是你的過錯。”說著她挖了一眼寧平,“寧平這小子太過心軟,人看這一回換管家的話,順便把這小子也換了!”
寧平一驚,膝蓋一軟就要跪在莊嬤嬤的麵前。
“奶娘,沒您這麼偏心的!”
莊嬤嬤看著寧平,眼中有一份的慈愛。
不過她到底沒忘了傅子墨喊她來乾什麼的,當即拿出了手帕給傅子墨帶上,又喊了丫頭過來給傅子墨和寧平熏了艾草。
“殿下進去吧,老身體弱,就不陪殿下一道了。”
傅子墨點了點頭,帶著寧平進了和風苑。
跟方才的喧鬨形成鮮明的對比,此刻的和風苑安靜的可怕。
傅子墨心中有些慌亂,這種感覺自他離開宮中自立門戶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在這樣一片寂靜之中,傅子墨的心越來越沉,而後他終於看到了主屋的房門動了一下。
出來的並不是期待中的纖細身影。
小姑娘的身量很小,上回聽說是已經有十歲了,可如今真仔細看來,才像是六七歲的模樣。而且此刻臉色慘白,連走路都搖搖晃晃。
傅子墨不禁加快了腳步。
感受到了人來,小姑娘有些戒備的看了過來,眼裡是病態的灰色。
傅子墨看著更加焦急,心心念念都是舒薔的安危。
“你不好好養病,怎麼出來了?”
看著傅子墨著急,寧平就幫著傅子墨將話給說了。
小姑娘卻沒理。
“照顧你們的舒薔姑娘哪去了?”寧平又問。
小姑娘盯著傅子墨看了半晌,有看了眼寧平,想笑,眼眶卻先紅了。
“你們還說,還不是你們斷了水源,讓舒薔姐姐跟我們用一處的水,舒薔姐姐才會病倒的。”
宛若五雷轟頂。
傅子墨站在原地有半晌沒動,他看著眼前的景色,可總覺著看到的是舒薔那一張桃花似的臉。
不染淤泥,清新自然。
傅子墨纂了拳頭。
“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