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本意是不去待見麵前這個男人的,在她心裡,如若不是這人的不管不問,舒薔也不會病倒。
可此時傅子墨眼中的那一種濃重的哀傷騙不了人。
還有那一副微微顫抖的身子,讓人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他在害怕。
小姑娘總算鬆了口,指了旁邊的屋子。
“雖說舒薔姐姐也病了,可我和爺爺不讓她跟我們呆在一處,怕她病的更厲害。可又想著照顧起來方便,便給移到旁邊的屋子裡了。”
傅子墨還沒等小姑娘的話說完,便掀了簾子朝裡麵走去。
裡麵光線昏暗,伴隨著一股子讓人想要咳嗽的濃重的艾草味道。
傅子墨皺了眉頭,腳步又快了些許。
在看到麵前那個奄奄一息的人兒的時候,傅子墨的心臟都顫抖了一下。
慘白的臉頰,哪裡還有平日裡那股子鮮活氣?
寧平在後麵看著,隻一眼就看出了事態的嚴重。
他一把撥開已經呆愣住的傅子墨,皺眉上前,也沒管許多,直接將手搭上了舒薔的手腕。
“怎麼樣。”傅子墨這才緩過神來,語氣裡是隱藏不了的關心。
寧平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娘,又看了眼躺著的老漢,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這病……”他欲言又止,看著傅子墨心中更是焦躁了。
“總之先給人移出去,再換人來照顧。”傅子墨想都沒想就要往外走。
寧平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後看了眼旁邊也是一臉焦急的小姑娘。
“你這幾日可曾感覺還有什麼不適?”
小姑娘一愣,而後小臉生氣的皺在了一起。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染上這東西,能有舒服的嗎!”
寧平尷尬了一下,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問道。
“我是想問,你這幾日跟前幾日比起來,有沒有感覺到有些力氣了。”
小姑娘聞言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
“前幾日我連床都下不來呢!”
此話一出,就是傅子墨也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寧平定然有了注意,便也不在多說什麼。放任寧平再旁邊跟小姑娘打好關係,又給人家把了脈。
等到從和風苑出來的時候,傅子墨的表情已經能夠黑的滴出水來了。
寧平一抬頭,對上這樣一張臉,自然是嚇了一跳。
“哎喲喲,殿下您這是乾嘛!”寧平捂著自己的小心肝,有些委屈。
傅子墨才沒有功夫說其他,對著寧平的腦袋上就是一下,一伸手抽走了他懷裡的藥房。
“這是給小姑娘和老漢的,一日三次。這兩人不知道是誤用了什麼,居然開始好轉了起來。雖然還是病著,可是就脈搏看來確實不一樣了,實在是大造化。”
“那……”
寧平看著傅子墨的眼神,臉上又閃過了為難。
“舒薔是剛病的,可是來勢凶猛。她身體原先就……”寧平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傅子墨的臉色,“我隻能竭儘所能多拖些時日,如果在那之前找不到根治的辦法,我也……”
春日的桃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衰敗了,風一吹,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