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徽板著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底帶著淡淡的怒意,語氣卻還是很輕柔的道:“你想我?我看不是吧,我可聽說我不在家的這段時日,有人可是過得很是逍遙自在、無法無天呢。”
他的語氣太過輕柔,孟昭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大禍臨頭,還兀自撒嬌道:“哪有,我一直都乖乖的,才沒有惹事。”
孟徽怒極反笑,冷哼一聲一把推開她,道:“是嗎?那我怎麼聽說前兩天我孟家大小姐在昌寧侯爵府如何英勇的差點把齊家嫡公子給射傷了呢?孟昭!你在我麵前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
孟昭一愣,意識到這是有人到孟徽麵前告了一狀。隻是之前事情雖然鬨得很不好看,但是袖箭的事情就連齊顯易自己都不知道的,而且孟徽還沒有見過白氏,那就更不可能是從白氏那裡知道的消息。
知道袖箭的事情的人隻有一個,那也就隻可能是那個人將事情告訴了孟徽!孟昭跺腳,咬著牙道:“是不是謝殷鶴跟你說的?可是齊顯易並不知道袖箭的事情,我並沒有傷到他……”
孟徽打斷她,“你不用管誰跟我說的!總之,你以後離徐湛遠一些,不許再管他的事情!”
孟昭氣急,手裡緊緊的絞著帕子,說道:“哥,徐湛可是我們的親表弟,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
孟徽正在氣頭上,這時候哪裡聽得見她的話,隻粗暴的指責道:“那又怎麼樣?你現在敢為了他險些傷了齊顯易,以後是不是還要為了他賠上整個孟家?”
這樣的說辭跟孟白氏的指責何其相似,孟昭不服氣的紅了眼眶,辯解道:“齊顯易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四品的小官,我們的父親可是定北侯,你們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怕他?”
孟徽簡直要被氣笑了,咬牙說道:“你隻知道他父親是四品小官,那你可知道他父親是什麼官職?他父親是言官!有監督、彈劾之權!知道什麼叫彈劾嗎!”
所謂的彈劾,說白了就是檢舉舉報,主要針對的就是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為了防止他們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利做出一些欺上瞞下之舉。可以說,言官的官職雖然小,但是對於他們這種掌握著朝廷大權的異姓人來說,卻是一個監督者,隨時可以根據他們的言行參他們一本。屬於官職雖小,但是不能輕易得罪的那一類人。
孟昭扁著嘴巴,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說道:“可是……可是徐湛是姑姑唯一的孩子呀,他還那麼小,現在的雍王妃又對世子之位虎視眈眈,我們要是就這麼不管他了……”
“沒說不管他,但這件事情不應該由你來管。”孟徽看著她鼻頭紅紅,委屈巴巴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說道,“穗穗,姑姑是姑姑,徐湛是徐湛,他們是不同的,你明不明白?”
孟昭自然不明白,她隻知道家裡的父母兄弟都不讓她接近徐湛,可是徐湛現在明顯不能沒有她,於是哭的越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