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孟徽的眼神驚疑不定,“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陰私之術?又怎能想到如此歹毒的計謀?!”
孟昭這才注意到孟徽的臉色不對,當下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囁嚅的道:“這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當年她徐蘇氏能那般歹毒的利用我,現在她們母女兩個又用如此歹毒的法子對付我,難道我還不能反擊嗎?”
孟徽粗暴的打斷了她,“果然母親說的是對的,你已經被小姑給教壞了。這個計劃是萬萬不能執行的!”
孟昭瞪大眼睛,“難道我受辱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還是不是我親哥哥!”
孟徽卻並沒有上她架起來的台子,怒道:“你少拿這些話來堵我!這件事情不能這麼乾!報仇的事情,從今日起,你不用管了,自有我跟爹爹,你就安心在家呆著!”
他的態度堅決,渾身都因為怒氣而形成了一股懾人的煞氣,已然沒有了商量的餘地。孟昭低下頭,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小時候,母親眼裡隻有你,隻有小姑願意細心哄我,如今你們卻處處說小姑的不是,那為什麼當初還要一次次的任由小姑接近我?”
關於這一點,孟家每一個人都是理虧的。這也是為什麼明知道有時候孟昭的行為對於她的身份來說,太過於離經叛道,卻一直沒有受到約束的真正原因。
孟徽被她哭得心疼,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來,“穗穗乖,一切有哥哥跟父親在呢,你放心,你的委屈不會白受的。”
孟昭扁著嘴,知道已經沒有了商量的餘地,隻能點點頭。心裡想著既然孟徽的路子走不通,那就隻能依舊按照原計劃,自己想辦法去做了。雖然沒有孟徽手下的勢力,但是地痞流氓嘛,她徐紈能找到,她孟昭自然也能找到。
孟徽卻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還賊心不死,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叮囑她既然受了驚就好好休息,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給定北侯孟華修書一封,把發生在孟昭身上的事情,以及幕後主使是誰之類的統統都說了一遍。
孟昭倒是真的好好睡了一覺。
隻是孟家小姐在法華寺被人綁架一事卻是怎麼都瞞不住的,幸而孟徽跟謝殷鶴救人救得及時,趕在官府找到人之前就將孟昭救了回來。所以外人隻知道她受了驚嚇,多餘的倒是沒人知道。孟徽索性就直接跟皇上請了幾天假期,延緩了出發去通州的時間。
徐湛是在第二天得到的消息,當下就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叫人備了禮物就來了定北侯府探望孟昭。
“表姐怎麼樣?”人還沒進到院子裡呢,徐湛就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擔心,問來引路的懷書。
懷書笑道:“世子放心,小姐沒什麼大礙,隻是受了驚嚇。還有……”她看了一眼徐湛,想起徐湛最喜歡的就是膩歪在孟昭身邊,叮囑道,“還有,您待會不要記得不要往小姐身上撲,她會……害怕。”
由於從小沒了娘親,孟昭可以說是他唯一親近的女性,所以自小他就極喜歡貼著孟昭,隻要有機會,就沒有不挨著孟昭的。此時突然被這麼告誡,徐湛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一張小臉變得陰沉,已經看不出在孟昭麵前的半點可愛,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懷書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道:“都是徐紈表小姐乾的好事,利用昌寧侯爵府家的林小姐,想要毀了小姐的清白。隻是這事小姐說了不能聲張,您可不要露了餡。”
“我知道了。”徐湛低低的應了一聲,眼看已經接近孟昭的房門口,表情立刻一變,臉上的陰沉全都不見了,隻剩下純粹的擔憂和著急。
“表姐。”徐湛進了門,快速的掃了一眼正半躺在外間軟塌上的孟昭,很快就注意到了她青腫的額頭,怒道:“怎麼回事?不是說沒有大礙嗎?怎的額頭竟腫成這個樣子?”
說完,他瞪了一眼懷書,惹得懷書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
孟昭心裡正計算著怎麼瞞著孟徽報複徐紈母女,便沒注意到徐湛的這點子不尋常,坐起來笑道:“沒事,這是回來之後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過幾天就消了。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