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又有些感謝起孟徽的堅持來,留在帝京,婚事的事情不解決,就永遠是橫在她跟林寶舯之間的一根刺,哪怕已經不能做姐妹,她也不想因為徐慎而跟林寶舯勢同水火。
孟白氏看著她的樣子,眼底的擔憂更加明顯,心疼的道:“你放心,母親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護著你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就算不能就立刻解除,我也會努力替你拖住。等你父親回來,自然有你父親做主。”
孟華好歹是兩朝元老,他要是也明言不樂意,那聖上也不能強人所難。皇後之所以拖著,也是因為這一點,害怕逼的太緊,反而把孟家推向了二皇子。
孟昭這才開心起來,笑道:“謝謝母親,通州距離帝京路途甚遠,母親一個人在家,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才是。”
孟白氏揮揮手,道:“你母親一大把年紀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倒是你,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記得跟緊你哥哥,到地方了記得寫信回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該出發了。”
到底還是舍不得,孟白氏說到後來,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孟昭也有些傷感,含著淚笑了笑,自己先躲進了馬車裡。孟徽騎上自己的馬,帶著人往城外走去,他已經跟謝殷鶴約好了,要在那裡彙合。
孟白氏就站在大門口,等到他們的背影已經徹底看不見了,方才進了門。
城外十裡亭
孟昭跟著孟徽從城門出來不久,就看見謝殷鶴正百無聊賴的在亭子裡坐著,亭子外麵拴著一匹棗紅色,眉心一點菱形的白色印記的汗血寶馬。
孟徽加快速度上前,歉意的笑道:“長曜,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啊,穗穗第一次出遠門,家母有些不放心,是以出門的時候,時間要的久了些。”
謝殷鶴看了一眼馬車裡,正從車窗露出一個腦袋好奇的看著周圍的孟昭,微微一笑,道:“無妨,也不差這點時間。”
他走出來動作利落的上了馬背,又還惦記著孟昭的病情,問道:“穗穗的病情怎麼樣?好點了嗎?”
孟徽卻沒有回答他,催動馬匹往前走,反問道:“穗穗?我竟不知什麼時候,你跟我妹妹已經這麼熟了?”
謝殷鶴笑了笑,道:“前幾日聽太子殿下這般稱呼令妹,我也覺得這小名甚是好聽,便也跟著叫了。況且,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在你麵前如此稱呼穗穗了,怎麼這一次就這般介意?”
“是嗎?那可能是我沒注意到吧。”孟徽裝傻,心知謝殷鶴指的是救孟昭的那天。隻是當時他太過關心孟昭的情況,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名稱這種小事,也沒精力去糾正。但是現在不同,該糾正的還是要糾正的,“隻是這件事畢竟關乎到我妹妹的名節,所以還是請你不要隨便稱呼她的乳名為好。”
謝殷鶴原以為之前救孟昭的時候喊出了穗穗這個名字,孟白氏跟孟徽都沒有反對,便是已經默許了這件事,誰曾想這會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隻能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道:“太子殿下不也這麼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