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舞姿輕靈曼妙，刀劍卻耍的極為敏捷淩厲，劍招與舞步完美結合，既飄渺如同天外飛仙，卻又自有一番淩厲的傲氣，讓人不敢逼視。
一舞未儘，已是滿堂喝彩。
“想不到，這煙花之地竟還有這樣的女子。”孟昭感歎，“可見話本裡麵的描述也不儘然都是屬實的，花樓裡的姑娘，並不是各個都溫柔婉約的。”
謝殷鶴笑了笑，“煙花之地，所接待的客人都是形形色色的，什麼樣的人都有。有那喜歡小家碧玉的，自然也有喜歡這種脾氣火辣的。”
孟昭點點頭，“有道理。”
謝殷鶴一隻手撐著下巴，眨巴著一雙迷人的鳳眼看著孟昭，“有時候真的覺得，你不應該是一個女人。”
這話孟昭從小到大不知道從孟徽的嘴裡聽過多少遍了，早就已經習慣了，根本就沒當一回事，笑道：“怎麼突然這麼說？”
謝殷鶴道：“按照我所接觸過的高門貴女中，一般對於這種煙花之地的女子，不都應該嗤之以鼻，光是聽一聽就覺得汙了耳朵的嗎？怎的我所見的你不僅對她們沒有絲毫鄙夷之色，似乎還頗為欣賞？”
孟昭嗤笑一聲，“為什麼要鄙視她們？就因為她們低賤的身份，還是因為她們所做的事？可是真正身在其中的女子，要是能夠選擇的話，又有幾個人樂意在這種地方待著？”
謝殷鶴默然不語。
在這種地方的女人，大多數都有一個苦命的身世。有的是因為家裡窮，父母養不起了，彆無選擇之下被賣進來的，有的甚至是被拐賣進來的。自願進入這種醃臢地方的女人，幾乎沒有。
孟昭瞥了一眼樓下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繼續道：“再說了，這種地方，說到底是男人的銷金窟安樂窩，沒有這些男人，又哪裡會有這一座又一座的青樓楚館？甚至是暗娼寮子？”
這一點謝殷鶴無可辯駁，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孟昭卻打開了話匣子，“眼前這一切，歸根究底，為的不過是取悅男人。家養的狗跑出去打野食，我卻不責怪自己家裡的狗，反而去鄙視外麵那個被吃的食物，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謝殷鶴心服口服的豎起了大拇指，“這番見解確實獨到，並且很有道理，謝某心服口服。隻是我很好奇……”
謝殷鶴壞笑著半眯著眼，湊近了孟昭的耳邊，“要是有一天，穗穗你的郎君也跑出打野食，你是會教訓自己的郎君呢，還是狠狠的教訓一番那個‘野食’呢？”
孟昭見招拆招，學著謝殷鶴的神態，同樣半眯著眼睛，壞笑道：“那就要看是我自己的郎君主動，還是那個‘野食’刻意勾引了，如果是前者，那我就直接剁了他的禍根，要是後者，那就讓他自己去解決了那個‘野食’，何必臟了我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