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的眼神太過於危險,謝殷鶴條件反射的夾緊了雙腿,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隻是對於她的這番言論卻到底有些不讚同,反駁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看看帝京那些貴人們,哪個不是嬌妻美妾環繞於身的?”
孟昭涼涼的點點頭,“是啊,所以家宅不寧,沒一個後院是乾淨的,勾心鬥角無休無止。”
謝殷鶴想起自己家裡後院的那些事情,從小到大看見的自己的母親跟那些侍妾們人前和睦,人後反目的醜態,沒有說話。
孟昭撇撇嘴,“你再看看我家,我爹隻有我母親一個女人,後院何時有過波瀾,家庭何曾不和睦過?”
定北侯隻有一個夫人,整個後院清淨得很,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美貌侍妾,生下來的孩子都是自己親生的,自然沒什麼可爭鬥的。就連最有可能引起矛盾的,下一任定北侯世子的問題,也因為定北侯常年在外,跟孟白氏聚少離多,子嗣隻有孟徽跟孟昭兩個,而沒有發生的機會。日子可謂是過得再平淡不過,同樣的,也再和美不過。
整個帝京,就沒有不羨慕孟白氏的福氣,能嫁給這麼一個一心一意的丈夫,在家的時候對妻子寵愛有加就算了,對於孟白氏以外的那些鶯鶯燕燕也從來不看一眼。
謝殷鶴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下麵正賣力表演的花魁,此時那名表演劍舞的美女已經退了下去,換上了一個身著藍衣的美人,此刻正在舞台上彈奏琵琶。
他聽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聽你的意思,以後若是嫁了人,必定也要求你的丈夫隻能有你一個女人?”
孟昭不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謝殷鶴撇嘴,“我可記得,七出之條當中,有一條叫善妒?”
孟昭攤手,“想我不善妒也很簡單啊,既然他要三妻四妾,那我就四夫五郎咯。憑什麼他可以擁有很多女人,而我卻必須從一而終?”
謝殷鶴道:“古往今來,皆是如此。男人負責在外奔波養家,女人則應在內宅做好自己的本分,給男人提供一個安穩的家,開枝散葉。最好能子孫滿堂,老了方才能得享天倫之樂。而男人的後院,自然是女人越多,子嗣才能越多。”
孟昭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們寧國公府倒是子嗣頗豐,可是你自己感覺如何?你真的覺得,你的父親很享受這個子孫滿堂的感覺?”
謝殷鶴被問的啞口無言。
在他們這些嫡庶兄弟還小的時候,父親自然是很享受的,隻是自從他們慢慢的長大,開始獨當一麵,這種享受也就慢慢的變成了煩躁。
儘管他的能力跟地位現在無人敢懷疑,更沒人能動搖,可是這並不妨礙那些兄弟們在有限的範圍內不停的為利益爭奪,小時候那種毫無芥蒂算計的時光,早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而母親每次在聽聞父親又寵幸了哪個年輕的小妾之後,臉上那明明難過的要命,卻還要故作大度的表情,謝殷鶴隻要想想,就覺得難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