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再討論下去毫無意義，謝殷鶴心不在焉的胡亂看了一下下麵的人群，眼神突然一暗，轉而重新觀賞起舞台上的表演來。
孟昭以為他這是說不過了逃避話題，正想損他兩句，謝殷鶴卻突然扭過頭來，興致勃勃的問她：“阿昭，這美人也上來了這麼多位了，你可有看上哪一個？”
他的表情雖然儘是對美人的欣賞，可是眼底卻明明含了戾氣。
孟昭駭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覺得這跟剛才謝殷鶴看向下麵的時候有關，便想也往下麵看一看，卻被謝殷鶴按住了手背製止了。
“配合我。”謝殷鶴嘴唇微微翕動，從遠處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說話。
孟昭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先是緩解了一下自己心底的害怕，方才努力想象著齊顯易這樣的紈絝子這時候會做的事情，模仿道：“我倒是喜歡第二個，英姿颯爽的女人玩起來才夠意思。要溫柔婉約的，家裡的婆娘不有的是嗎？”
“看來阿昭對於自己手裡的票已經有了選擇了。”謝殷鶴挑眉，看著下麵賣力表演的美人們，緩緩的抿了一口茶。
孟昭搖搖頭，“都是一些庸脂俗粉，也就那個舞劍的有點味道，可惜了，還是達不到少爺我的標準，這表演著實沒意思。”
真要是順著說下去，到時候再來個投票買初夜什麼的，她可兜不住。既然這怡紅院有鬼，那這裡麵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乾淨，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丟了小命。
謝殷鶴笑了笑，“既然如此，此地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實在嘈雜得很，這便走吧。”
這麼明顯的脫身借口，嚇得孟昭後背直冒白毛汗，忙不迭的站了起來，嘴裡連連抱怨：“虧得小二哥還將這花魁大賽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說什麼是難得一見的美景，結果不過都是些庸脂俗粉，實在是掃興。走了走了。”
要說之前謝殷鶴的笑意都是為了應付監視的人裝出來的，此時倒是真的被孟昭故作無聊的神態給逗笑了，眼底都布滿了滿滿的笑意，從善如流的道：“那我們這便走吧。看看外麵的花燈會有什麼好玩的。”
孟昭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跟在了謝殷鶴的身後。
一直候在包廂門外的小二哥看見他們才看了一半的表演就出來了，頗感意外，問道：“二位客官，怎的這便出來了？花魁評選還沒開始呢。二位既然訂了包廂，對於今晚的這些姑娘，可是有優先權的，就這麼放棄了，豈不是可惜得很。”
孟昭沒說話，看了一眼謝殷鶴。
謝殷鶴搖搖頭，“不用了小二哥，謝謝你的美意。隻是這些美人美則美矣，相比起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多少還是差了一些味道，便不多留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不過是隨口找的一個借口，結果卻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初見孟昭之時，她張牙舞爪的護著徐湛的模樣。
小二哥見他這麼說，便沒敢再多言，隻能遺憾的道：“倒是小的狹隘了，二位貴客想必都是從那富庶之地來的，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呢。小的這便送二位出去。”
謝殷鶴無可無不可的點頭，當真心不在焉的跟著小二哥出了怡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