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想到之前謝殷鶴跟她說過的關於自己的婚姻大事的話,搖了搖頭,道:“母親不必放在心上,我也隻是隨口說說的。他們那樣的人家,世子的婚姻怎麼可能自己做主,大抵最後還是要皇上來指配的,跟我們關係不大。”
孟白氏想到了遲遲還沒有定親對象的孟徽,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也是,你哥不過是咱們定北侯府的世子而已,親事尚且要先稟明皇上,他們寧國公府可是唯一的外姓親貴,自然更不可能由他自己做主的。”
最重要的是,寧國公府雖然一直沒有在明麵上站隊,但是實際上謝殷鶴也是為徐慎做事的,萬一哪天徐慎出了什麼意外,孟昭要是跟他在一起,必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還是不要有這種想法比較好。
“好了,你去休息吧。”孟白氏搖了搖手,道。
幾個月的軟磨硬泡其實還是有效果的,最起碼孟昭時隔幾個月,再度到了入宮見到皇後的時候,她眼睛裡的熱切淡了不少。
見了禮之後,對待孟昭母女的態度也是不鹹不淡的,“本宮不是聽說穗穗剛回來沒幾天嗎?怎的就有空來宮裡找本宮了?”
孟白氏道:“還望皇後娘娘恕罪,臣婦此次帶著穗穗過來,是來向您賠禮道歉的。”
皇後挑眉,“道歉?”
孟白氏笑道:“是啊,穗穗當時在賞花宴的時候收到了您那麼貴重的禮物,按照禮數,原本就應該在第二天單獨進宮向您道謝的,可是這丫頭實在是不爭氣,竟然大病了一場,之後更是擅自跑去了通州,將如此重要的事情給耽擱了,實在是罪該萬死。”
特意提及通州,實際上就是在表明定北侯府跟太子始終站在同一陣線的決心,同時也意在提醒皇後做事留一線,不要鬨得大家都不好看,平白在彼此之間添加不必要的嫌隙。
皇後早已在後宮浸淫多年,孟白氏如此明顯的示弱服軟,她又怎麼可能不懂。之所以不給好臉色,不過是心裡依舊有些氣不過罷了。
再加上孟白氏跟她的感情,在權勢之外確實是她所剩不多的能說上一些真心話的人了,便見好就收的歎了口氣,道:“我這也不是在怪罪於你們,隻是這麼一來,招明跟穗穗之間,恐怕就要有一些令人不舒服的傳言了。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國太子,身上怎能有醜聞?”
二皇子徐涇一直在側虎視眈眈,徐慎哪怕隻要有一點點行差踏錯,恐怕就會被拿來大做文章。
隻是,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做事太過心急。徐慎跟孟昭的親事不能成其實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不僅僅是定北侯府無意於此的原因,還有皇上的態度在裡麵。要不然,即便是孟昭跑到天涯海角,隻要聖旨一下,她便無可反抗。
如今拖延了這麼久,不過是皇上那邊一直未曾拍板罷了。
孟昭從孟白氏身後緩步走出來,徐徐跪下,道:“太子的聲名,自然是不容玷汙的。隻是這件事情也並非完全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