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了笑,道:“你倒是說說,如何解?”
孟昭道:“賞花宴那天,收到貴重禮物的人可不僅僅是臣女一個人,不是還有一個林寶舯嗎?如若真的按照外麵流傳的那些流言來說,隻要得到了皇後娘娘的賞識,便相當於已經得到了太子妃的位子,那太子的太子妃豈不是成了兩個人?”
皇後道:“不過是一個稍顯貴重的首飾而已,跟你這個可以隨意出入內宮的玉牌可不是能比的。”
孟昭微微低頭,道:“這自然是沒有可比性的。隻是,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自然不能跟自己心中的乾女兒相比,女兒想看自己的母親,自然需要時常進宮,皇後娘娘不喜歡麻煩,便順勢將玉牌給了臣女,自然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至於外麵那些流言,不過是些捕風捉影,毫無證據的臆測之言,在皇後的懿旨麵前,誰還敢再提?”
太子妃的人選,那肯定是要一國之君最後拍板的。但是如果隻是一個乾女兒,不過是一個什麼權勢都不沾邊的公主頭銜,皇上作為丈夫,自然不會為此駁了一國皇後的臉麵。
皇後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機靈,三言兩語就想混一個公主來當!”
孟昭的心口突了突,忐忑道:“那不知皇後娘娘,肯不肯看在臣女的母親的份上,讓臣女沾一沾光呢?”
皇後沉默了半晌,道:“既然是本宮的女兒,怎能還自稱臣女?不應該直接稱呼本宮為母親嗎?”
孟昭跟孟白氏對視了一眼,母女倆幾乎同時鬆了口氣,道:“多謝皇後娘娘恩典!”
皇後連忙將孟白氏扶了起來,道:“你我之間,本來就沒必要那麼客氣。我這段時間一直冷落你,不過是氣你之前居然不跟我通氣罷了。招明有事沒事就喜歡跑到你們定北侯府,我一直以為是因為穗穗來著,結果居然不是!”
徐慎身為一國太子,平日裡政務繁忙,哪可能頻繁跑到定北侯府串門?孟白氏呆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皇後這是在找台階下,連忙附和道:“這件事情確實怪臣婦,是臣婦的疏忽,之前一直都沒注意到這些孩子的動態,以至於鬨了這麼大的烏龍。”
有了台階,皇後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拉著孟白氏坐下,道:“你我之間,你還要用‘臣婦’這樣疏離的自稱來隔開距離嗎?穗穗馬上就要變成我的乾女兒了,怎的,你這個親娘卻要跟我劃清界限?”
“這……”孟白氏猶豫了一下,道:“可是你如今的身份到底已經不同,我總不能還像未出嫁的時候那般不顧禮數吧?”
“禮數都是對外人的。”皇後努了努嘴,道:“你我之間的情誼,難道跟那些外人一樣嗎?”
如果可以選擇,孟白氏倒是寧可自己能跟皇後像是外人那樣客客氣氣的相處,這樣孟家現在便還能隻安安分分的做一個不出彩的侯爵,在勳貴之間遮掩鋒芒,而不必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要擔心自己的言行舉止,唯恐被人抓住哪怕一丁點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