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卻並不覺得事情有那麼簡單,“上麵那位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嗎?更何況事關軍權這樣的大事。林家現在即便沒有對我們定北侯府露出什麼不該有的敵意,但是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我並不覺得他這一步棋是錯的。”
“穗穗說得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孟徽點點頭,“林玄瑾跟我們的關係固然親密,但是在出了綁架的事情之後,難保他自己不會多想。”
愧疚隻是一時的,有的東西,很快就會被掌控的欲望洗劫一空。更何況,昌寧侯爵府早就已經衰落多時,林家的人對於往上爬這件事情的渴望從來就不加掩飾。皇帝這時候隻要善加引導,難保昌寧侯爵府到最後不會倒戈。
就算他們不會背叛太子,挺住了。但是等到將來太子即位,權利重新洗牌,現在的盟友,可不代表到未來還能是盟友。
謝殷鶴蹙眉想了想,道:“玄瑾這個人我還是有把握的,現在整個昌寧侯爵府最有出息的人隻他一個,以現在昌寧侯的軟弱個性,相信玄瑾掌握實權的日子應該不會遠了。往上爬,掌握更多的權勢富貴這種事情,沒有誰會拒絕。不過我相信隻要玄瑾在一天,昌寧侯爵府便不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
孟家兄妹同時蹙著眉頭看他。
謝殷鶴對孟徽道:“止戈,別的我不敢說,但是玄瑾跟咱們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你還不能判斷他的好壞嗎?我知道因為阿昭的原因,你對林家多少都有怨恨,但是如果我們自己首先就在內部懷疑自己人的話,不就剛剛好中計了嗎?”
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他們都已經猜到了林玄瑾這個參將背後可能所代表的含義,如若真的從此心生猜忌,便是正中別人下懷,自己削弱自己。
孟徽沉默了一下,道:“那你覺得該當如何?”
謝殷鶴正想說話,身邊隨侍的小廝突然出聲:“表小姐,您怎麼上來了,馬球賽不好玩嗎?”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閉了嘴。
“好玩自然是好玩的,隻是一直看不見表哥,實在無趣得緊,聽碧環說看見你們往這邊來了,我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真的讓我找到了!”
“你來乾什麼?”
謝殷鶴對人的態度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即便是在外人麵前,至少態度也是溫和的,可是在這位表小姐麵前,卻難得的表現出了一張冷臉。
孟昭看著他的表情,突然之間明白了謝殷鶴之前所說的賭注是什麼,內心隱隱有了強烈的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