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愣了一下,道:“何出此言啊?”
徐湛委委屈屈道:“阿昭就要成婚了,我卻一直都不知道,這難道不是阿昭在欺負我嗎?”說完,還用一雙淚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孟昭,時刻表明自己到底有多委屈。
孟昭歎了口氣,道:“不告訴你,你現在不也知道了?”
徐湛癟嘴,道:“我自己知道的,與阿昭自己告訴我的,能一樣嗎?更何況,你不是說了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嗎?怎可說嫁人就嫁人!”
“你呀,說是獨當一麵了,結果還是小孩子脾氣。”孟昭好笑的戳了一下徐湛的額頭,“表姐嫁人了就不是你的表姐了?嫁人了就不能接著保護你了?你想想啊,多了一個表姐夫,說不定你往後的日子便更好過了呢?”
孟昭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將當初對付徐蘇氏的時候,主力是謝殷鶴的事情告訴他,幫助謝殷鶴在徐湛這裡爭取一些好感。但是想想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並且這也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最後還是作罷了,隻是道:“你這個未來的表姐夫可比你表姐我有本事多了,有他在,往後你的保護傘可就更大了。”
徐湛卻並不開心自己以後又多了一把保護傘,隻是執著的問道:“阿昭喜歡那個寧國公府的世子殿下嗎?你若是不喜歡,就算是皇上金口玉言,但是隻要聖旨還沒下來,我就有辦法能讓你擺脫他。”
身為皇家人,雖然雍王府早就已經遠離了權利的中心,甚至雍王雖然還掛著王爺的頭銜,實際上的影響力卻早已明顯不如這些異姓大臣,但是遠離並不代表著就此不問世事,相反,很多方麵的政治嗅覺,其實他們遠比這些身在其中的人要清楚得多。
皇帝想要借用孟昭不幸福的婚姻來離間定北侯府與寧國公府的計劃既然已經流產,並且因為二皇子的愚蠢行為反而起了與他的原始目的背道而馳的作用,那麼如若這時候他這個明顯處於局外的人在中間橫插一杠子,再配合旁人來一出足夠分量的戲,未必就不能讓皇上改變主意,讓這場婚事直接在未開始之前便先涼掉。
“皇上的撮合倒是其次,”孟昭扭扭捏捏的絞著手指,臉色泛著可疑的紅暈,“隻謝殷鶴救了我好幾次這件事情,便足夠我用一生來回報他了。”
徐湛聽得一顆心直往下沉,道:“隻是因為報恩嗎?”
孟昭滿臉通紅的彆了一下鬢邊的碎發,隻管羞澀的笑。
徐湛心裡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臉上雖然習慣性的勾出了笑容,卻苦澀的仿佛整個天地都失去了顏色,“既然是阿昭你心甘情願的,那我就隻能祝你幸福了。隻是我聽人說,謝殷鶴府裡還有一個他母親給他安排的對象,而且至今還沒有被送走,阿昭你……真的要如此委屈自己嗎?”
提到岑如意,孟昭的臉上的羞澀表情收了收,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相信謝殷鶴會處理好的。”
徐湛道:“你就這麼相信他?寧國公府直到現在依舊不肯將那個女人送走,擺明了對你並不尊重,你又何必還要送上去?”
孟昭微微一笑,道:“你還小,有的事情你不懂,在這件事情上,我相信謝殷鶴能處理好,也相信我自己。”
至於他們在謝殷鶴高中封官之後就會遠離帝京這件事情,同他們現在的婚事還沒有正式對外宣布一樣,孟昭也沒打算現在就對任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