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救林寶舯,本來也沒什麼目的,聽了這樣表忠心的話也沒在意,隻是揮了揮手,告辭之後重新上了馬車往家裡走去。
家裡,孟白氏果然也正心急如焚的等著她。
進了大廳,定北侯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孟昭,確定自己的女兒毫發無損了,方才發問道:“皇上對於太子殿下遇刺這件事情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皇帝要求保密的事情無非就是兩件,一件是真凶有可能是徐涇這件事情,另一件事情就是她與林寶舯差點成為祭品這件事。孟昭清了清嗓子,道:“凶手是常州吳氏,父親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皇上不是都已經派了兵將前去討伐了嗎?”
言下之意,對於徐慎遇刺這件事情的所有調查都要到此為止了,真凶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維穩才是皇帝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定北侯歎了口氣,對於這個結果倒是並不意外。
“老爺,我們是不是也該有自己的打算了?”孟白氏看了一眼隱在暗處的暗衛,確認周圍的環境安全,小聲問道,“咱們家之前被打入了什麼黨派,我們自己可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太子殿下已去,徐涇即將上位,我們家的好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更有甚者,既然是站在對立麵的,徐涇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們過得自在逍遙了,對他們動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就算定北侯府現在依舊強勢,可是隻要徐涇有心,並且將來要掌握全天下最大的權勢的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他們遲早也會被收拾的。
與其坐以待斃,等徐涇羽翼豐滿了收拾他們,倒不如現在就開始想好退路,今後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一家老小都能平平安安才是。
“若所料不錯,過兩日皇上便會打發我重新回邊疆去守著,”定北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須,道:“徐涇若是真的有腦子,那麼便絕對不會第一個對我定北侯府動手,我先回西北,待我準備好了,再發信息給你們,你們再想辦法悄悄離開帝京。”
再好的榮華富貴,沒有命來享受也是白搭。如今很顯然若是他們再接著待在帝京,妄想徐涇會放過他們讓他們接著享受榮華富貴這種事情無疑是水中撈月——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是以定北侯對於放棄這要命的權勢倒是毫不猶豫。
西北地區是他們的老家,他這麼多年以來也是在西北地區的聲望最高,往那邊逃,即便是被皇帝發現了行蹤意圖,隻要他們進了西北的地界,至少往後也不會有殺身之禍了。
“那……”孟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那寧國公府呢?也跟咱們一起嗎?”
她與謝殷鶴還有婚約在身,若是之前她還並不想嫁給謝殷鶴的時候便罷了,現在她與謝殷鶴已經互許終身,情意也日漸濃厚,若是寧國公府與定北侯府到時候分道揚鑣了,那她與謝殷鶴豈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雖然之前她與謝殷鶴孟徽三個人不是沒有商量過這件事情,可是畢竟他們都不是能最終做主的人,而且定北侯還明擺著不喜歡謝殷鶴,若是到時候定北侯堅決不同意,她與謝殷鶴恐怕也就沒有未來了。
所以,孟昭在這時候問出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問寧國公府今後會如何打算,倒不如說是在向定北侯定北侯討一個態度,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接受謝殷鶴這個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