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徽道:“有是有,但是臣總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瞞您說,父親在世時,立場實際上是與李將軍一樣的。”
而常州吳氏那些人經年接受的都是定北侯的訓導,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樣的,實話說他也沒有把握。
“這種時候,也不必過於小心了。”徐湛道,“表哥不敢讓他們出來,除了這一個原因之外,還有旁的嗎?”
謝殷鶴道:“可是他們的背景還有問題?”
孟徽道:“那倒沒有,他們的家人基本都已經在西北安家了,甚至他們的後代,有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氏。”
徐湛道:“既如此,那便沒必要有那麼多的顧慮。即便先帝真的掌握了什麼東西,才肯放他們一馬,我相信倉促登基的徐涇也是不知道的。”
雍王道:“阿湛的話也不無道理,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賊子,先帝不可能會透露那麼機密的東西給他。既然不放心他們對付徐涇,那邊讓他們留守吧。”
朝代的更迭所涉及的,一直是中原人的內務,與那些蠻夷無關。即便是前朝,老百姓對於蠻夷的忌憚仇恨也絲毫不必現在的老百姓少,就算常州這些人真的有什麼問題,相信也不至於做出放蠻夷入關戕害百姓之事。
孟徽道:“那便就這麼安排。”
雍王頭疼的歎了口氣,道:“長曜,你說說最近的暗哨傳回來的消息,徐涇那邊有什麼動靜?”
謝殷鶴道:“少主登基,在朝中還是沒什麼根基的,朝中儘是些先帝的老臣,他這個龍椅坐的可不怎麼牢靠。”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之前屬意的一直是太子徐慎。即便為了防止徐慎權欲熏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有所打壓,但是大方向上,那些朝臣還是按照徐慎的標準來配備的。
徐慎自己本身有才,又有一定的威懾力,那些朝臣自然都老老實實的,不敢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
可是徐涇卻不一樣了,謀朝篡位不說,單單是憑借逼宮的手段得來皇位罷了,日常的政務卻還是不得不依靠這些老臣的。
這也就讓那些老狐狸有了拿捏天子的機會,如今在朝堂上,徐涇可做不到像是先帝時期那樣,在特殊狀況下能做到一言堂的地步。
相反,很多時候做事情反而礙手礙腳,頗受阻礙。
“招兵買馬的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緊急。”謝殷鶴道,“徐涇以為自己依靠婚姻給自己拉攏了一名大將,殊不知自己的枕邊早已危機四伏。”
林寶舯對於徐慎的愛,可沒有徐涇想的那麼簡單。現在之所以老老實實的一直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甚至還讓自己的娘家在朝堂上多方幫襯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天子,不過是為了麻痹徐涇的視聽,找機會將其一舉拿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