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一次的考核,就在三日後,通過承香的主考來憑級,若能通過,便可升為三等學徒,正式開始習香,反之則繼續做打雜學徒。
事畢,各自回房的路上,錦環挨著江慈,用很小的聲音好奇問:“掌香之上呢,是天子嗎?”
江慈搖搖頭:“掌香之上,是一品禦香師。”
二人正說著話,有人在後兀然叫了她一聲:“江慈!”
江慈和錦環同時回頭看去,隻瞧澄亮的月色下,一華杉女子正昂首闊步地朝著兩人走來,身後還簇擁著著不少女學徒。
“你是今年應招榜首?”女子走上前,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輕蔑打量:“三日後的學徒首考,不如我們再比試比試?”
“你是......”江慈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女子似沒想到江慈居然不認識她,神色明顯不悅,但出於禮數,還是帶著幾分炫耀,清了清嗓,抬聲道:“我叫封輕,封家二小姐。”
“哦,封小姐。”
眼瞧江慈一臉平靜無波的樣子,封輕有些急了:“怎麼,你沒聽過我?”
江慈如實晃了晃腦袋:“沒。”
封輕掛不住臉,麵上立時又紅又白:“就算你沒聽過我的名字,總該聽過封家香行吧?”
“抱歉,也沒聽過。”江慈毫無興趣地敷衍笑笑,“時候不早了,封小姐若無旁事的話,我們就先回了。”
“你......”
見江慈拉著錦環轉身就走,擺明了半點麵子不給她,封輕氣壞了,指著她的背影惱道:“榜首了不起嗎?她算什麼東西,這般猖狂,竟敢不把我封家放在眼裡!”
江慈將封輕的惱聲遠遠拋於身後,拉著錦環同往住處去,錦環卻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一步三回頭地往後看,生怕那封家小姐追上來似的,直到兩人轉入拐角,再不見人影,她這才長鬆了口氣。
“呼——我的好姐姐,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讓封家小姐當眾下不來台麵!”
一進門,錦環忙閆上門栓,回身對江慈說道。
江慈有些口乾,坐在矮桌邊到了杯水,好奇問:“這封家的來頭很大嗎?”
“那當然了!”
錦環提著裙擺坐在江慈對麵,接過她手裡的茶水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通過錦環所言,江慈才知馮家是這兩年新起的世家,在行會裡舉足輕重的地位,更是陵陽炙手可熱的香行,而封家的掌櫃就是封輕的姐姐,所以於封輕而言,就是這侍香局內的香師,也得給她封家幾分麵子。
錦環見燭火下的江慈正沉思走神,還當是被封家的名頭嚇到了,張著手在她眼前使勁兒晃了晃:“你彆怕呀,以後我們躲著點她就是了。”
江慈回神過來,納悶兒詢問:“躲?你我又沒做什麼錯事,為何要躲?封家勢力再大,也管不著宮裡的事,即便她姐姐再厲害,現下她的身份與你我無二,有什麼好怕的。”
錦環想了想,讚同眨眨眼:“好像也是哦。”
“折騰了一晚上,早點睡吧。”
江慈輕輕拍了下錦環的肩,先行拿著銅盆出去打水準備洗漱,不想回屋時,竟見屋簷的月色下站著位紅杉女子,本就被困意席卷的江慈一時沒看清,嚇得險些打翻了手裡的水盆,還好紅影眼疾手快,穩穩幫她托住了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