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的目光隨著那人從屋簷上躍下,她直起濺上鮮血的劍,準備與那人做個了斷,正在她邁出一步,那人已到自己身側。
隔著麵紗,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顧北彥。
他會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司正已成為笙皇板上的魚肉,顧北彥作為提刀之人,自然會先一步解決司正,隻是,她也同樣出現在這兒,難保顧北彥不會起疑。
鳳九歌不再多想,直劍欲刺他,卻被顧北彥躲過,他一把拉過她纖細的手腕,劍柄被他徒手打掉,鳳九歌吃痛縮手,下一秒整個人落入顧北彥懷中。
“放開我。”她掙紮著,語氣微怒,左臂上的傷火辣辣地疼,她的唇已經開始泛白,指尖也漸漸失去力氣。
也不知道司正下的是什麼毒,可有方法解。
“九九。”正當她掙紮時,顧北彥低沉開口,同時指尖挑落她遮在臉上的麵紗,如此,她姣好的麵容,以及那雙美眸,便都落入顧北彥眼中。
聞言,鳳九歌僵硬身體,他竟然認出了自己?
她夜訪司正府,隻是為了拿卷宗,而顧北彥,則是為了誅殺司正大人,如若她一早的行動便被顧北彥了然於心,那他為何還等到最後才出手?
直接現身殺了司正不是更快麼?
既然顧北彥已經知道她的行動,也想必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而覃寺門,是沈少寺一手建起的,如若覃寺門成為顧北彥的下一個目標,那她,處境不就危險了?
“檀王還是放開我比較好,畢竟我們隻有過一麵之緣。”她的語氣很淡,卻在變相地告訴顧北彥,他們不熟,他沒道理對她如此。
聞言,顧北彥輕笑,他生得極俊,連笑容都令人為之傾倒。
“九九,我們可不隻見過一麵。”是你忘了罷了。
被他一語堵住,鳳九歌立刻惱火起來,宮中宴會時她便將話說清楚,他現在如此又是做什麼?
還有,誰是九九?
“放開。”她掙紮,左臂的傷口立刻劇烈地疼起來,她倒吸一口涼氣,精致的五官此刻也染上疼痛。
鳳九歌自小不怕什麼,唯獨怕疼,隻是簡單的小傷口她都可以疼個好幾日,更何況是箭傷這麼嚴重的傷了。
“很疼?”看著她幾乎扭曲的五官,顧北彥的語氣變得低沉沙啞,他一把攬起鳳九歌的身子,抱著她出司正府大門。
他從以前便知道鳳九歌怕疼,如若他早一步趕到,她便不會受傷。想到這兒,顧北彥的目光中帶了分自責,他低眸,看著懷中的女子。
她磕上眼,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臉色愈發蒼白,垂落的左臂傷口處,泛著白色的小泡沫。
是毒發的征兆。
他不再多想,加快腳步,隻留下手下人,讓他們血洗司正府。
司正府一夜間被屠滿門,京城中人心惶惶,唯恐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而夜行司正府的行動失敗,鳳九歌受傷,被帶到了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