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還未對風九歌出手,隻是眼下的這種境地對他們來說也並非是好的。
在外人眼裡風九歌下落不明,可也隻有他們知道,風九歌是來治病的。可臨止從未想過,這件事會成真,風九歌當真是失蹤了。
隻是一日,便已經將顧北彥惹怒。
如若讓他查明是何人所為,顧北彥怕是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風九歌不明所蹤,已經點燃了一切。
臨止無數次地見顧北彥將屋內的陳設摔得粉碎,直至下人都不再敢踏入半分,再將新的陳設擺上。
比起將一切恢複原狀,如今將風九歌找到才是要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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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比於寺院中的雜亂,風九歌所處位置格外玄妙。
天剛破曉,朦朧薄霧籠罩之下,整個寺院幾乎與群山融為一體,如一副飄在浮雲之上的剪影一般,分外沉寂肅穆,也讓人的心境格外肅穆起來。
頭戴墨玉冠,腰佩黑緞帶,足蹬黑色的軟底錦靴。一身華貴的錦袍剪裁合宜,袖口和衣擺處都繡上了無數圖騰,儘顯華麗與嬌貴,一種卓然雍容,玉質晶瑩,迎著晨曦的霧色,依然透著淡淡光華。
“外頭都傳言皇女失蹤,恐暗遭他人毒手,卻沒想過,皇女會有閒情逸致在此時停留。”聲音依舊是清越溫潤,而風九歌,幾乎在男子開口的同時,垂落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成拳。
放眼京城,能夠與顧北彥比肩的人,少之又少。如若真要找一個出來,夏桉年當之無愧便是第一。除了他之外還能是何人,能夠如此囂張,還讓人厭惡至極!
夏桉年見她不諷刺幾句,都委實說不過去。
可風九歌卻沒有興致同夏桉年說話,她倒是好奇,顧北彥都將她帶到此處,他們這些人竟還能順藤摸瓜地尋過來,委實是不嫌事大。
“九兒,我可不記得有得罪過你,莫非九兒是見我太過欣喜,以至於說不出話來?”風九歌是背對著夏桉年而站,是故看不清她此番的麵色。
隻是隨意想想都知道,夏桉年此言擺明了便是挑釁,風九歌不表示半分都顯得她格外不自然。
夏桉年微微挑眉,淺笑不變,聲音清潤到不似平日。
怕?她風九歌這輩子就沒怕過誰,夏桉年這話委實是可笑至極。
風九歌腳步依舊不停,卻是不屑地扯動嘴角。
她怕何人都不會怕夏桉年,也不會在他麵前露出半分懼意。夏氏中人都是狼子野心,她若是在他們麵前流露懼意,不是正中他們下懷麼。
再者,夏桉年也未免太過看得起自己,她風九歌是何人,豈會因為區區洛樾笙對風氏動手,便覺得是天崩地裂,她這條命便也要就此交代了。
夏桉年看錯了她,也未免高看了自個兒。
見風九歌不答話,可夏桉年卻能猜到風九歌約莫著會說甚,他也不算是太過了解風九歌的性子,可幾番接觸下來,他算是知道,風九歌外冷內熱,便是嘴上說著再無情不過的話,心底卻又是另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