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啊,還是離着遠一點的好。你不知道吧,這轉運使為民請命,得罪了朝廷。據說會被押往京師受審,您啊,還是躲着遠一點吧。”
范諷更驚:“不知小哥所說的得罪了朝廷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男子大概也是個大嘴巴,說完又忍不住低聲道:“算了算了,我告訴你啊。據說是朝廷屢次不同意王使修復白渠之 策。王使一怒之下寫了一封奏疏,據說奏疏中連官家都罵了。”
這讓范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罵官家,他不要命了么。
那青年男子又道:“這事啊別說是涇陽,就算是整個關中都傳開了。現在關中大小官員都沒有敢來的,他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惹上了什麼麻煩。這王使都把自己家人遣散了,只是自己一個人在衙門上每日等着京城來人抓他。這不,晌午京城來人了,這忽而多半已經押上囚車了吧。”
范諷一聽大急,吩咐家僕道:“快走,去衙門看看。”
照着男子指引的方向,范諷與家僕急忙走到巷子盡頭,然後往左邊一拐,一個破敗的衙門呈現在眼前。
正如那男子所說,縣衙門口已經來了一隊禁衛軍侍衛。范諷剛要上前,一名侍衛拔出佩刀:“幹什麼的!”
范諷一拱手:“本官乃都水監判事范諷。”
侍衛上下打量着他,這一身粗布衣衫,破破爛爛的老頭居然是都水監判事?
家僕從青驢身上的布包中取出印信,侍衛接過來一看,這才恭恭敬敬的拱手:“原來是范判事。”
青驢老頭,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百姓,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