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靜默過後,他語氣甚是無奈道:“好,念這個。”
於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祁國戰神,站在自己夫人門外,頂著寒風,捧著不知道打哪兒找來的話本念起了起來。
在這個寂靜的寒夜裡,未開張的東街南風館內,回蕩著男子低沉的念書聲。
“他急切的吻著她的唇,”
“動作近乎粗魯的褪下她身上的嫁衣,”
“大掌迫不及待的撫上她的……”
簡直不堪入耳!
蕭三鐵青著臉,就想往樓上衝,“夫人太過分了!”
蕭一慌忙捂住他的嘴,拚死將他攔住,“老三,彆衝動,千萬彆衝動!”
“不然呢,讓主子繼續念下去?”
“主子樂意,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不管蕭三多生氣,不管他怎麼說,蕭一就是不讓他上去。
要讓他把主子和夫人惹惱了,最後吃苦的還是他。
詳情,且看至今仍舊不能下榻的蕭二。
幸好樓上那位姑奶奶沒折磨大夥兒太久。
話本念到一半,那姑奶奶便扛不住睡過去了。
蕭璟月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暗暗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話本,沒再繼續念下去。
今夜,他算是把二十來年攥的臉麵全都丟光了。
可即便如此,他亦是一刻都不想從這個地方離開。
橫豎他已經被“禁足”在府了,不用上朝,留在這裡陪著她也好。
……
天色初亮的時候,霜雪便醒了過來。
她昨夜回房後怕聽到不該聽的,用東西堵住了耳朵,是以並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見蕭璟月還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下樓去喚了蕭一和蕭三。
“二樓走廊儘頭的房間裡還有兩套多餘的桌椅,二位可搬上去讓將軍坐下歇息。”
蕭一拱手道謝:“多謝姑娘。”
兩人剛將桌椅擺好在曲綾房門口,慕容宴就過來了。
江火和阿辛無大礙,隻是吃錯了東西才導致上吐下瀉。
大夫已經給他們開了藥,他們喝下去後已經好多了。
按理來說,兩人都待在將軍府裡,吃不到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對。
他問他們到底吃錯了什麼,他們都說沒有。
見問不出來,隻好作罷。
回南風館換了身衣服,便過來了。
他沒忘記,還有一事要與蕭璟月說。
兩人麵對麵在房門口坐下,霜雪上來熱茶,蕭一外出買了早點。
不多時,桌麵上差點俱全。
若不是地點不對,兩位俊俏的公子坐在一處吃早餐,倒也很爽心悅目。
慕容宴不欲與他拐彎抹角,直接道:“容溪不知將什麼東西撒在了阿綾的發上,你和碧蠍才會出現異狀。”
他昨夜去將軍府時,江火和陶嬸和他說了這幾日將軍府發生的事。
將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串聯起來,稍稍思索一番,便明白曲綾為何受傷不願見蕭璟月了。
以及,先前她為何讓他幫忙尋天霜草。
答案無外乎是,蕭璟月中了蠱。
而容溪知道蕭璟月中蠱之事,才會將東西投放於曲綾的發中。
說來說去,曲綾都是被牽連的那個倒黴蛋。
“可有解決的法子?”
“沒有,天機粉無解。”
他查閱過書記,世上唯有天機粉有這個功效。
不過幸好,天機粉遇熱則粘,卻是不粘皮肉的。
那東西隻是粘在了她的發上而已。
慕容宴低聲道:“眼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便是她……”
剃發!
這兩個字同時浮現在兩人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