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輕,鬆手。”夜嵐笙走到邵輕身旁,順腳將麵前的男子踹翻,從袖中拿出一方乾淨的帕子,捧起邵輕的手,仔細的擦拭起來。
夜嵐笙的那一腳不輕,馬玉被踢飛
在幾丈外,噴出了一口鮮血。
邵輕沒有就這樣放過馬玉,反手射出一枚銅錢,刺入馬玉的大腿上,入肉三分,疼得馬玉哀嚎了起來。
“你若是不說,接下來,便不是大腿了。”邵輕若有所指的朝他某處瞟了眼。她雖不殺人,卻是在不要人性命的前提下,什麼事都乾得出來的。
瞧見邵輕的視線所落之處,夜嵐笙蹙眉,卻也沒有說什麼。
“我說,我說。”馬玉立即道,“當初背叛您實非屬下所願,全是那蕭重燕用屬下的妻兒所逼,自,自那事後,屬下便離開了鳳閣,沒有在與鳳閣有任何來往。”
馬玉武功一般般,唬一下不懂武功的老百姓還行,若對上稍高一些的對手,隻有逃命的份兒。蕭重燕用他剛出世不久的兒子威脅他,他自然隻有背叛蕭輕悅一路可走。
他並非聖人,亦非忠義之士,取舍方麵,心中自有定數。
“我隻問你,那個孩子你弄哪裡去了?”
“孩子,”馬玉目光閃躲,“孩子已經死了。”
邵輕推開夜嵐笙,朝馬玉逼近,路過雲漠身旁是,手一揮直接奪了他手中的劍,“死了?很好,你也可以去死了。”
雲漠吃驚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這是他第一次,被夜嵐笙和魏月零以外的人,悄無聲息的奪去了手中的劍。
當然,他武功雖高,卻也不是最高的那一個,當今世上能悄無聲息的奪去他手中的劍的人,就年紀資曆而已,邵輕無疑是最年輕的的那一個,卻不想武功儘然比他好高。不過想想也是,邵家的後人,又豈是平庸之輩。
頓時,心中對邵輕的好感上升了一些。
隻有這樣的女子,才陪得上他們家的城主大人,不是嗎?
“不,您不能殺人。”馬玉對邵輕顯然是了解的,他沒有說不能殺他,隻說了邵輕不能夠殺人。
夜嵐笙還未動,雲漠已經走上前去,站在邵輕身旁,冷聲道:“我們夫人不會動手殺你,並不代表我不會。”
馬玉了看雲漠,又掃過一眾兄弟,目光最後落在邵輕身上,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那個嬰兒確實是死了,當年屬下將他偷了出來,半路卻被龍門和逐星派的人圍堵追殺,屬下被打成重傷,那嬰兒,亦被丟下了山崖,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聽到“龍門”兩個字時,邵輕目光閃了閃,看來她有機會,要問問薄魘當年之事才行,問問他,鳳閣那件事上,他究竟是擔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何處的懸崖?”
“若水鎮西南方荒林的儘頭處,離這不遠。”
邵輕聽罷,轉身朝馬車走過去。馬玉看著邵輕的背影,欲言欲止,眼看著邵輕就要上馬車了,一咬牙,道:“今日在你們之前,屬下時遇見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女子的臉麵雖掩在麵紗之下,屬下卻覺得她像極了……前任閣主。”
邵輕動作一頓,沒有說什麼,鑽進了馬車之中。
豁出去似的,馬玉繼續道:“他們進了若水鎮。”
從這條路直走,前麵有個分岔口,其中一條路,便是前往若水鎮的路。
邵輕回到馬車內,屁股一坐下就開始不停的不停錘肩扭腰,緊隨進來的夜嵐笙目光微暗,溫聲道:“若無意外,傍晚時分便能趕到若水鎮,我在那裡有一處宅子,先在那裡休息一晚,明日我讓楚風去將不夜城的馬車調派過來。”
本想著低調些,不過如今看來,這低調顯然低得沒什麼用處,普通的馬車座得不甚舒適,路途漫漫讓人受罪,倒不如去將不夜城的輛大馬車調派過來,不僅可以舒坦些,走在路上也讓人畏懼些,不至於上來撞槍口。
魏月零聞言,抬頭看了夜嵐笙一眼,嘀咕道:“方才我受不了這馬車出去吹冷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要調派不夜城的馬車過來,真是偏心,偏心!”
夜嵐笙揉了揉魏月零的腦袋,無奈道:“與女子有何好計較的。”
魏月零不吃夜嵐笙這套,立即扭頭對邵輕道:“阿輕,你相公嫌棄你太計較。”
夜嵐笙:“……”
突然想起了什麼,魏月零目光詭異的看了看邵輕,又看了看夜嵐笙,小臉皺在一起,“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這話果真不假。”
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