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被夜嵐笙抱回房後,又大戰了下半夜,一整夜幾乎就隻睡了半個時辰,總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徘徊,又一時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呢……
邵輕腦中有光芒劃過,忽然麵色驟變,“糟了!”
“你給我起來,不許睡了。”邵輕起身,踢了夜嵐笙的小腿兩腳,掀開被子,不用分說的就將夜嵐笙拽起來。“快些起來,我們去斷風崖。”
夜嵐笙睜開一隻眼睛,長臂一伸將邵輕按倒,“不許去。”
“快起來啊。”邵輕說著,又坐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將夜嵐笙拖起,“你丫的賴什麼床呢!你若是不去,今晚不許上老子的床,快起來!”
匆匆的梳洗完畢,邵輕拉著夜嵐笙跑去將老管家喚來,讓他速度準備一匹馬和一些乾糧。
夜嵐笙挑眉,“帶乾糧做什麼?”
邵輕瞪他,“還好意思說,都怪你昨夜……”邵輕臉紅頓住,旋即惡狠狠道:“咳,都怪你,害我忘了說,那天靈草並不在崖底,崖低萬萬不能去。”
“怎麼回事?”夜嵐笙麵色忽然變得凝重。
“邊走邊說。”邵輕拉著夜嵐笙走出大門,接過家丁遞來的馬,翻身而上。夜嵐笙轉身和管家低聲囑咐了幾句,利落上馬坐在邵輕身後,接過韁繩,策馬而去。
老管家望著夜嵐笙和邵輕離開的方向,久久才收回目光,低低的歎了聲,他們的主子,總算是娶媳婦了。
“到底怎麼回事?”
“昨夜血劍與我說,我的姥姥,也就是邵遲,活祭與它時,它探過邵遲的記憶,邵遲曾跳下了懸崖尋過天靈草,隻是那天靈草根本不在崖底,崖底下隻有一條千年巨蟒。當年若不是你的父親突然出現才救了邵遲,邵遲早已葬身蛇腹之中了。”
聽到邵輕與血劍聯係,夜嵐笙有些不悅的蹙起眉頭,不過也沒說什麼,眼下去找魏月零重要。
兩人抵達斷風崖時,四周空無一人,兩匹被人一劍砍死的馬倒在樹旁,周圍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
夜嵐笙目光微冷,迅速閃身到那兩匹馬麵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馬身仍有些溫熱,看來剛死沒多久。
邵輕則抽著鼻子將四處走了走,“沒有人血的味道。”
夜嵐笙無語的看了邵輕半響,問:“你如何分辨得出人血和馬血?”
邵輕眉梢一抬,“好歹老子也在血池裡呆過那麼段時間,那裡頭全是人血,我還能聞錯不成?”
她天生對鮮血敏感,這點兒小事還瞞不過她。
邵輕走到懸崖邊,低頭往下看了看,“我們現在要不要下去?”
夜嵐笙大驚,唯恐邵輕失足點了下去,趕緊閃身過去將她拉了回來,低聲道:“阿輕,我很害怕。”
邵輕輕咳一聲,被夜嵐笙握住的那隻手反轉,和夜嵐笙十指相扣,“我們下去吧,萬一小零兒和雲寒真的下了崖底就不好了。”
夜嵐笙目光微沉,垂眸看著邵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似看出了夜嵐笙心中所想,邵輕堅定道:“我不會獨自留在這上邊的,我與你一同下去。”
夜嵐笙沒有說什麼,揉了揉邵輕的發,牽著她走向懸崖邊。邵輕呲牙笑了笑,“我們這樣像不像殉情?”
夜嵐笙:“……”
“走吧。”夜嵐笙周身靈力一盛,紫色的柔光將自己和邵輕整個人包裹了起來,身子微微向前一傾。
“慢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夜嵐笙目光凝住,手臂一個用力,將身子已然前傾的邵輕拉了回來。
迅速將邵輕擁入懷中轉了個身,看向來人,眼底劃過驚訝,“姑姑?”
邵輕驀地被這麼一扯,腦子有些暈乎,聽到夜嵐笙的呼聲,立即扶住腦袋望了過去。隻見一襲白衣的女子翻身下馬,衣擺和發絲在空中蕩起漂亮的弧度,再落下時,一張精美絕倫的小臉映入邵輕眼中,那猶如古潭般深邃的瞳孔黑霧散去,顯露的瞳孔顏色與魏月零的左眼一致。
妖冶的銀色。
不夜城,魏家,至純血脈。
魏月茗目光落在邵輕身上,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夜嵐笙道,“邵輕,我的妻子。”
第一次被夜嵐笙這麼正式的向彆人介紹,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人,邵輕的臉頰有些燥熱,眼睛不知道看哪兒好。
魏月茗柔和了目光,走上前去,牽起邵輕的手,柔聲道:“你大概沒有見過我,我見你時,你還很小,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當年的奶娃娃長成漂亮的姑娘了。”
邵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如您好看。”
她現在貼著人皮麵具,能好看到哪兒去呢。而魏月茗明明都是上百歲的人了,還出落得跟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似的,委實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