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笙寵溺的看了邵輕一眼,再抬頭看向魏月茗時,目光隻剩柔和,將事情與魏月茗簡單的說了一遍,魏月茗歎道:“那崖底確實有一條巨蟒,當年邵遲姑姑前來尋藥遇上了它,若不是你父親跑得快,恐怕就要命喪在這崖底之下了。”
邵輕麵色扭曲了一下,之前沒留意,現在聽到魏月茗這麼一說,她真的覺得有些……哦嗬嗬,夜嵐笙的父親喜歡她的姥姥,這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三人決定下崖尋找魏月零和雲寒,魏月零功夫不錯,可並不是那巨蟒的對手,時間長了怕會出事。
夜嵐笙靈力不如魏月茗,便將邵輕交給了魏月茗,千叮萬囑不許使用靈力,方才率先縱身跳下了懸崖。
魏月茗牽著邵輕站在懸崖邊上,久久沒有動。邵輕看著夜嵐笙消失在崖底的身影,扭頭對魏月茗正色道:“輩分有些亂,雖然叫你姑姑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請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下去。”
魏月茗挑眉,“你如何得知嵐笙讓我在這兒看著你不讓你下去的?”
“猜的。不過我知道你不會,那崖底的情況,這裡大概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有血劍在,這一點上邵輕還是挺有信心的。
那隱藏在邵輕體內的血劍,似在無聲的輕笑。
“阿輕,”魏月茗無奈的歎了口氣,目光放得長遠,不知道回想起什麼事,“有時候笨一些自私一些多好啊,隻怪他們夜家的男兒待人好到,讓彆人也忍不住對他們好。”
有魏月茗護著,跳下崖時風聲並無灌入耳中或劃傷皮膚造成任何不適,抵達崖底時安然無恙。邵輕感歎,不知她如果能活上個百把歲,不知靈力能不能到這個程度?
崖底下光線很暗,樹木蔥鬱,怪石嶙峋,四處透著一股詭異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邵輕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子,想來夜嵐笙和她們落腳的不是同一個地方。想了想,邵輕還是決定對魏月茗道:“我想先去找嵐笙。”
魏月茗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意外,點了點頭,道:“也好。”
“走這邊吧。”邵輕將裙角綁好,便率先朝某個方向而去。地麵坑坑窪窪的,半人高的雜草叢裡不時還有石頭藏在其中,一個不留意便會被絆倒。邵輕縱起輕功,好似知道夜嵐笙在哪裡似的,有目的的朝這某個方向直直而去。
魏月茗緊追在邵輕身後,眸光微深。
“這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雜草我們上哪兒去找天靈草。”
略微蒼老的聲音從前放傳來,邵輕身形一滯,迅速閃身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魏月茗見此,也跟著躲了進去。
“姥姥,不如我們上去吧。”女子的聲音較為低沉,聽語氣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
魏月茗目光微冷,視線穿過石縫和雜草,直直的看向不遠處站在一棵蒼天大樹下的黑衣女子。
邵輕傳音給魏月茗:“那老婆子是苗疆人,常年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衫,江湖人都稱她黑衫寡婦。不過她身旁那個女子我瞧著怎麼這麼眼熟?”
“她是不夜城的人,名喚驪歌。”魏月茗近幾十年來沒有踏出過不夜城一步,自然不識得黑寡婦,不過聽方才驪歌喚她姥姥,便回想起驪歌的母親似乎就是來自苗疆。
一張麵孔突然浮現在邵輕的腦海中,邵輕恍然,脫口便道:“原來是她。”
“誰在那裡?!”
一聲爆喝隨著一道劍氣而來,邵輕扯了扯魏月茗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動,便獨自走了出去。
黑衫寡婦目光如利刃直刺向邵輕,“你是誰?”
邵輕還未開口,便聽黑衫寡婦又道:“你也是來這崖底尋天靈草的?”
邵輕點頭,“對啊,在下是來尋天靈草的。”
黑衫寡婦緊盯著邵輕,渾濁的眼底慢慢的算計,“小姑娘,不如我們一同合作,你看如何?”
“姥姥不可。”驪歌執劍上前一步,道:“她名喚邵輕,是龍門之人。薄魘手下的人與薄魘一般多為狡詐,不可輕信。”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知道她的身份,邵輕聳了聳肩,“你們信與不信對在下來說不重要,各找各的互不相乾就好了。”
驪歌蹙眉,走到黑衫寡婦身邊,低下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黑衫寡婦眼睛突然想湛了毒似的,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這可不行,從未有人在我黑衫寡婦手下安然無恙的離開的,今日更不可為你破這個例。”
話罷,舉起手中的拐杖就朝邵輕撲了過來。邵輕反應迅速的側身躲開,瞬間與黑衫寡婦纏鬥在一起。站在一旁觀看的驪歌眼睛微彎,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黑衫寡婦眸光淩厲如刃,“你竟然不怕毒?”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還真的不怕毒。”
黑衫寡婦使毒,擅長快戰,和邵輕打了數十招已然有些體力不支了,當即瞅準了機會與邵輕分開,後退數十步,朝驪歌打了個眼色,“上去,殺了她。”
驪歌眼底劃過一抹暗色,抽出長劍,朝邵輕走了過去。
邵輕視線越過驪歌看向她的身後,眼前一亮,大呼出聲:“嵐笙,你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