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依舊在回味著方才邵輕與影一說的那番話,不由的嘖嘖出聲,“沒想到你竟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出來,不過你的那句‘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多不容易啊’委實是妙。”
若是以前的她斷然說不出這番話,自打和夜嵐笙在一起後,邵輕都覺得自己被打煽情了許多。難得的,邵輕沒有駁任笑的嘴,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抓住了任笑的手,“彆擦了,一會兒我還得出去一趟,吹吹風也就快乾了。”
“出去?”任笑不悅的蹙起眉頭,“你又出去做什麼?我告訴你啊邵輕,時敬閣那邊的守衛森嚴著呢,你去了也是白搭。”
“你在院子裡好生與小溪兒一起呆著,她會保護好你。”邵輕說著,從一旁的桌上拿起音質麵具戴了起來。
“嗤,本姑娘要一個小孩子保護?”任笑嗤笑出聲,“那我還用不用混了。”
“你本來就混不出什麼名頭,再說了,孩子又怎麼了,小溪兒可比你中用多了。”邵輕一低頭,夜瀾溪正滿目期盼的將她看著,暗暗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揉了揉夜瀾溪的腦袋,溫聲道:“你好好呆在院子裡保護好姐姐的媳婦兒,不要到處亂跑,更不要讓她到處亂跑,你聽話了,姐姐才回去救你的娘親,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乖乖的。”夜瀾溪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邵輕的胸前,怔了一怔,“姐姐,這個是什麼?”
邵輕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放在胸前的簪子露出來了。這是在初到桐雨鎮那日夜嵐笙給她戴上的,後來她怕丟了,就一直沒敢再戴。對上夜瀾溪奇怪的目光,邵輕有些不明所以,還是溫聲與她解釋道:“這支簪子,是你嵐笙哥哥送給我的。怎麼樣,漂亮嗎?”
“漂亮呀,好漂亮的。”夜瀾溪彎著眼睛,眸光若星辰般璀璨,“嫂嫂戴上一定很漂亮很漂亮。”
“嫂嫂?”任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搞半天,這丫頭是你男人的妹妹啊?”
邵輕隻是揉了揉夜瀾溪的發,將簪子收起,臨出門前,腳步頓了頓,“其實我覺得,你喚我做嫂嫂,比喚姐姐好聽多了。”
罷,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中。
夜瀾溪的心咯噔餓了一下,小跑到門口,衝著茫茫夜色喊道:“嫂嫂,我等你回來。”
“喂,你喊這麼大聲會遭人來的。”任笑收回目光,蹲下身子與夜瀾溪平視,“小姑娘,你與我說說,你與夜城主是何關係?”
“我叫夜瀾溪,他叫夜嵐笙,他是我哥哥呀。”夜瀾溪歪著腦袋,臉上揚著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很高興。
任笑失笑,點了點夜瀾溪的鼻子,“少嘚瑟了,快些上榻睡覺吧。”
“你和我一起睡!”夜瀾溪斂起笑容,正色道。
“為何?”
“因為我要保護你啊。”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還有監視你。”
“……”死孩子!
邵輕來到時敬閣的大門前,仰頭看了眼時敬閣的牌匾,正打算進去,陰暗處突然走出一個人。
是影一。
影一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凝兒說得沒有錯,你果然會來。尊主現在正在時敬閣的大廳裡,你走正門,會被發現。”
“影一,”邵輕語氣嚴肅,“我與傅凝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對你無益。”
影一怔了怔,輕聲道:“我知道了。”
邵輕深深的看了影一一眼,調轉方向,往時敬閣的後門方向而去。
這個寒風刺骨的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今夜,守在暗牢外的人比平時多了三倍不止,邵輕藏身在暗處,暗暗估算了一下人頭,尚且在自己的實力範圍之內。
“魏程徽啊魏程徽,你若不是……”邵輕頓了頓,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若非如此,我又何苦救你。看來今日之後,我在龍門也是呆不下去的了。燔”
“誰在那裡?!”
邵輕的聲音再輕,還是驚動了守衛,看守暗牢的弟子中分出一些人,朝邵輕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
“罷了,我這一生,就食言這一次,又如何。”邵輕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朝湧過來的人撒了過去。附帶著氣勁的石子準確無誤的擊在了那些人的個個穴道上,那些人立即或全身動彈不得,或部分肢體動彈不得 。
習醫的人,對人體周身的穴位,再清楚不過了。
很好,就趁現在!
守在周圍的弟子立即朝邵輕湧了過來,然,他們的速度再快,又怎比得過邵輕。隻見邵輕身形一晃,整個人化作一道極光,衝著暗牢的入口疾射而去。
“快,抓住他,他進牢裡去了!”
眾弟子立即朝暗牢入口跑去。
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慢著,方才那個人好像是邵輕!”
眾弟子一瞬止步,麵麵相覷,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那個,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邵輕?”
“看清楚了,龍門裡就隻有兩個人帶著銀質麵具。”一個是邵輕,另一個就是關在牢中的叛徒鬼刹。
“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管他做什麼,還不快去稟報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