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程徽瞥了邵輕一眼,並未作答。
夜嵐笙攬著邵輕到桌邊坐下,替邵輕倒了一杯熱茶,“聽聞薄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隻有他與他座下的四名護法,並未見到他其他。”
魏程徽這時也開口了,“依你看,薄魘會派誰上場?”
“早前薄魘是決定由我與影一,還有薄姬上場,如今看來,這三個名額除了薄魘自己,我猜應是影一和傅凝。”
魏程徽讚同的點了點頭,龍門中高手不少,但為了不落人話柄,那些個年過變百的人定然不會出動。
邵輕淺抿了一口茶水,扭頭問夜嵐笙:“不夜城派出何人?”
夜嵐笙搖了搖頭,道:“不夜城並不打算參賽。”
“為何?”邵輕有些驚訝。
夜嵐笙笑道:“若你肯,代表不夜城參加也可。”
邵輕不給夜嵐笙轉移話題的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夜嵐笙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既然已經不打算逐鹿江湖,又何必多此一舉?”
“那為何逐星派又要參加?”說不參與,可逐星派不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麼。
“逐星派不同,它立足與江湖,就必定不能置身事外,不夜城是一座城,它等同於皇權卻又區於皇權,若對這個武林無想法,理應不插手方為上策。”
邵輕嘖嘖嘴,“我還想著你去參加,搞搞嚼頭什麼的。”
夜嵐笙哭笑不得,“我在你心裡也就這用處?”
邵輕眼珠輕轉,將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水遞到夜嵐笙嘴巴,諂媚的笑道:“莫惱莫惱,在我眼中,你的用處可多了。”
能打架能暖榻能當護衛用。
夜嵐笙將杯中已經涼掉的茶水一飲而儘,又替邵輕重新倒了杯溫熱的。
魏程徽不掩鄙夷的掃了兩人一眼,淡聲道:“鳳閣的人不日便會前來,我已得到確切消息,這次蕭重燕和蕭叢月都會親自參加,剩餘的那個名額,是一個名喚千影的女人。”
千影?邵輕腦海中浮現那個身著寬大黑袍的女人,喃喃道:“是她啊。”
魏程徽和夜嵐笙相視一眼,兩人很是聰明,很快便明白了邵輕口中的“她”指的是何人了。
“若是她,有些棘手啊。”邵輕仰頭,將杯中的暖茶一飲而儘,“不過,不是她便好。”
幾人一時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楚風的聲音:“大人,前祭司大人來了。”
下一瞬,廳門被人推開,一抹銀色的身影映入幾人眼中。
魏程徽站了起來,對來人拱手喚了聲:“姑姑。”
“姑姑。”邵輕和夜嵐笙也趕緊站了起來,對來人拱了拱手。
魏月茗麵色有些蒼白,目光從三人的麵上掃過,最後落在邵輕的身上,緩步走了過去,從腰間取下了兩個錦囊,遞給了邵輕秈。
邵輕沒有立即去接,抽了抽鼻子,眉心蹙起,“姑姑,你受傷了?”
魏程徽和夜嵐笙聞言一愣,打量起魏月茗。魏月茗將東西塞進邵輕手中,隻是淺淺一笑,道:“不必擔心,無礙。”
“何人傷了你?”夜嵐笙聲音沉下。
魏月茗沒有回答,依舊看著邵輕,輕聲道:“拜托你了。”
“嗯。”邵輕握緊了手中的東西,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不放心零兒,先回去了。”魏月茗拍了拍邵輕的手,對夜嵐笙和魏程徽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
“姑姑,我送你。”夜嵐笙跟了上去。
魏月茗和夜嵐笙出去後,魏程徽收回視線,問邵輕:“到底怎麼回事?”
“看吧。”邵輕重新坐了下來,將兩個錦囊中的東西倒再了桌上,撚起其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道:“這是洗衍菇。”
魏程徽蹙眉,“姑姑她獨自一人去取洗衍菇?”
邵輕歎了一口氣,“洗衍菇在那極北的冰原上,離這裡太遠,我本打算等風雲會過後再去取的,沒想到她竟然不聲不吭的就取來了,想來定是小零兒的寒毒又加深了。”
魏程徽目光閃了閃,沒有在開口。
夜嵐笙將魏月茗送到大門,魏月茗從家丁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好了,你回去吧。”
“姑姑,等等。”夜嵐笙走下石階,從袖中拿出兩個藥瓶,“這是阿輕調配的,效果不錯,你帶上吧。”
“好。”魏月茗也不矯情,接了過來,目光複雜的看著夜嵐笙,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我知你並不喜歡那個位置,你若想,便多陪陪她吧,時間,似乎不多了啊。”最後的那幾個字,聲音放的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