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皺了皺眉頭,腦袋在魏程徽的懷中蹭了蹭。
原來這就是屬於哥哥的懷抱啊,很溫暖,很很可靠,隻可惜,她沒有多大的感覺,正確來說,除了夜嵐笙之外,她對任何人都沒有多少感覺。
她沒有心,因而一身僅剩的感情,隻能全數許給夜嵐笙,回報他給予她的愛。
這世界上,大概沒有哪個男子會想夜嵐笙一般,毫無保留的忠於一人,像對方坦誠自己的一切。邵輕不可否認,和夜嵐笙在一起,沒有猜忌,也不用隨時隨地擔心他會因外界的誘惑而變心,她,真的很輕鬆。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魏程徽仰頭看了眼天色,“以往血劍的宿主,沒有一個人在成為血劍的‘劍鞘’後還活得過五年的,看情況你也不例外,嵐笙或許給你與血劍定了契約,隻是萬事沒有絕對,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這麼做。”
不知過了多久,邵輕啞聲開口,“聽聞,蕭家出過兩個血劍的宿主,他們是如何死的?”
“第一任,是在成為宿主時意外身亡的,那時因為成為宿主尚早,血劍力量尚未完全,因而被他波及與他一同死去。”魏程徽不帶一絲情緒的說著,“第二任,是在成為血劍宿主的第五年被血劍反噬而死的。他死後,血劍占據了他的身子,在江湖中為非作歹了好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也難逃被江湖人圍攻的命運。”
“這樣啊,”邵輕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前方昏黃的殘陽,神色慵懶,“我猜,我這個成為第三人血劍宿主的人,最後一定是因為生產而死的。”
魏程徽抿著唇,沒有接口。邵輕尚未懷孕時,體內的靈力下意識的壓製著血劍的力量,甚至還能在壓製血劍的同時空出多餘的靈力來使用,可是,自邵輕懷孕後,他可以感覺得到,邵輕的的靈力越來越弱了,這樣下去的話,她一定會被血劍反噬的。
即便,她能撐下去,那麼幾個月後她生產之時,便是她最虛弱的時候,血劍一定會趁那個時候侵占她的身子。
邵家的血脈,一副沒有任何病痛,自小習武的身子,對於血劍來說,這無疑是一副好的軀殼。魏程徽不是沒有想到,邵輕完全可以為血劍鑄一柄劍身,她是蕭家的後人,蕭家天賦異稟的鑄劍術是無人能敵的,更何況她是個本就極其聰明的女子。
可現在關鍵在於,邵輕願不願意去鑄,或者換句話說,她願不願意為了讓自己活命,而放任血劍真正的現世,讓世人再次承受災難。畢竟,邵家除了向邵遲那種經曆過真正痛苦的人,心地可都是善良的啊。
看邵輕活了十幾年,不曾殺過一個人,便知。
魏程徽突然眯起了眼睛,握住邵輕的肩膀晃了晃,“邵輕,該醒醒了。”
邵輕眼睛未睜,頗不耐煩的撇了撇嘴,“不要吵我睡覺。”
“你可真是……”好吧,據說孕婦都是嗜睡的,魏程徽也就不計較了,拉了拉韁繩,讓馬停了下來,警惕的感知著四周。
不多時,魏程徽苦笑,來的人可不少,她還真的讓他自己一個人打啊……
不遠處的草叢裡,兩名男子蹲在一副畫像前,看看懷中的人,又看看那馬背上的兩人,其中一人道:“使他們了吧?那個女子就是風雲會上奪得頭魁的女盟主。”
“呃,你說著消息會不會是假的,我們可沒聽說那女盟主是什麼美人啊,可你看著畫上的女子,生得就跟仙女似的。”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啊,咱教中不少人都收到消息趕過來了,我們必須先他們一步,奪回血劍,獻給教主,到時候榮華富貴,還是不是手到擒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也聽說了,那女人很厲害的,能打敗眾武林英雄當上盟主的人,可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行了行了,彆滅自己威風漲他人誌氣,我們與那些人能比嗎,我們可是……”
“嗯,有道理。”
“上!”
魏程徽眸光一厲,從袖中摸出兩錠銀子,倏地朝某處射了過去。
那兩道身影也不閃躲,身子微微一晃,扭成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輕輕鬆鬆的多了過去。
“柔族的人啊。”魏程徽冷笑,“不過是柔族吧了。”
所謂的神秘家族,在曾經的四大靈力家族麵前,不過都是跳梁小醜罷了。
“下去打,不要動來動去。”邵輕突然開口了,手也沒有閒著,用力推開了魏程徽。
魏程徽無奈,隻得翻身下馬,正麵對著這兩人。
那兩人不敢靠太近,保持著一段距離,警惕的盯著魏程徽。
魏程徽勾唇一笑,眼底寒光乍現,“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在我手中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