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周元元。”
我愣怔地坐在醫院冰冷的長椅上,忽地聽見護士喊我的名字。蕭蕭拍了拍我的肩膀,默默地鼓勵我。
我機械地跟著護士走向手術室,心裡一片死寂。
“寶寶,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夠堅強,媽媽生病了,媽媽害怕不能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你不要恨媽媽好不好?希望你下一個媽媽會是一個健康的媽媽,寶貝,再見了。”
一段不算長的距離,卻讓我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我多希望這段路沒有儘頭。
是我無能,沒有管理好自己的身體,不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生命。是我無能,沒有維護好一個家庭,讓孩子生下來也沒有爸爸。與其讓孩子生下來就受儘苦難,我寧願選擇這樣殘忍的方式。
宋浚啊,這次我對你徹底死心了。
當那個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女人,苦苦哀求我,求我成全他們,說她有了你的孩子,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可是當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我的孩子,他終究和我無緣,我的愛人,也終究和我無緣。
宋浚,這個孩子沒了,我們也就徹底結束了。
……
醫院門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飛奔而來。
接到蕭蕭的電話,宋浚幾乎傻掉了,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知道一路狂奔,他害怕再晚一點,一切都將無法挽回,那將是終生的遺憾。
周元元你好狠的心?那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就舍得把他殺死麼?宋浚隻聽到蕭蕭說周元元要去打掉孩子,就激動地掛斷電話趕過來,根本沒聽清蕭蕭後麵說了什麼。
宋浚的心揪成了一團,那是他們的孩子呀,他心心念念了那麼久的寶寶,因為自己犯下的錯就要被扼殺了嗎?是他對不起她,可孩子是無辜的。
宋浚一邊跑上樓一邊打蕭蕭的電話,他看見了手術室外站著的蕭蕭。
“周元元呢?”宋浚大口喘著氣。
“剛進去。”
手術室的大門緊閉著,宋浚不顧周圍看著瘋子一樣的眼神,拚命地拍著手術室的大門。他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他隻知道,如果這個孩子沒了,他和周元元也就徹底完了。
……
手術沒有做成,我剛躺上手術台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在拍手術室的大門,拍門的聲音之大,就好像地震了一樣,如果不是那一聲一聲熟悉的“元元”,我大概還以為是恐怖分子劫持了醫院。
護士怒氣衝衝地去開門,結果宋浚推門就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