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老爺心裡頭,多多少少也覺得,侄女兒約莫是與侯府反衝。
不然,為何她在莊子裡的時候,侯府裡清清靜靜呢?
但是如沐輕鴻所說,將她再送回莊子裡,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這些年,將人養在莊子裡,哪怕對外說的是因為沐輕鴻身子骨孱弱的緣故,也不是沒有人背後說閒話的。
賜婚聖旨都下了,隻是在家裡備嫁幾個月,難道你還要將人送走嗎?
住著大哥的侯府,卻不善待人家的唯一血脈,但凡他敢這麼做了,那幫聞風奏事的禦史能上折子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看看泫然欲泣的沐輕鴻,沐二老爺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沐輕鴻的頭發,“你在府裡安心待嫁,回莊子的話不許再說!鴻兒你記得,侯府才是你的家。”
“二叔信我不是故意頂撞祖母的嗎?”沐輕鴻昂起頭,淚光盈盈地看著沐二老爺。
“二叔自然是信你的。”
一邊是風吹吹就能倒下的侄女,一邊是隨時準備坐到地上撒潑打滾的老娘,沐二老爺還是能分清誰是誰非的。
至於沐清雨麼……沐二老爺也了解自己的女兒,旁的不行,往常就最喜歡奉承榮慶堂。方才妻子也說了,這丫頭還跑去榮慶堂裡說三道四,攛掇著老太太匿下郡王府的東西。
這種品性,說的話自然也沒什麼可信的。
沐清雨跺腳,“爹!”
“你給我閉嘴!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沐二老爺喝道,“你給我滾回你姨娘那裡去,沒有我和夫人的話,不許你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