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翠樓裡,沐輕鴻手裡把玩著兩顆碩大的南珠,任由白露和霜降替自己梳頭發。
她頭發很長,又厚實,兩個丫鬟各自拿了支象牙梳,自上而下一下一下地打理著。
“姑娘,今兒您給老太太那幾句話,真是夠勁兒!”白露笑嘻嘻的,“估計她老人家這會兒氣還沒順過來呢。”
霜降就有些擔心了,“萬一,二老爺回過味兒來怎麼辦?”
自家姑娘姿態柔弱,外人看了頭一個的印象,便是這姑娘孱弱可欺。
但若真是欺上門來,便會知道姑娘才不是吃虧不吭聲的性子。
“這幾個月,終究還是要住在侯府裡的。”
霜降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沐輕鴻並不在意,“二叔夫妻兩個,都是最會審時度勢的。二嬸還有可能因為心疼兒女一時半會兒神誌不清,二叔絕對不可能。”
沐二老爺是個很聰明的人。科舉入仕,能在工部營膳司郎中這樣的肥缺上一乾就是十幾年,足以看出他的聰明。
沐輕鴻記得很清楚,前世在沐清如大婚後,自己這位好二叔在榮王府的扶持下,連升了兩級,沒多久就坐上了工部尚書的位置。
“他呀,最會審時度勢了。”
現在,先有郡王府送禮,後有太子妃賞賜。
憑沐二老爺敏銳的嗅覺,彆說隻是陳老太太和沐清雨指認了,就算是他親眼看見自己忤逆,也會說一句必是他人之錯。
白露撇撇嘴,“那不就是牆頭草麼。”
“彆小看了牆頭草。”沐輕鴻正色道,“也不是誰都有本事騎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