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午時,就有消息傳回了侯府。
果然如沐輕鴻記憶中的一樣,沐開陽高中榜首,以不足弱冠的年紀,成了本朝最年輕的會元。
沐開陽早就被人圍在了貢院門口,是他的小廝一溜煙跑回來報信兒的。
柳姨娘已經激動得站不住了,被沐清雪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霜降,領了他去歇歇。”沐輕鴻瞧著那小廝年紀也不大,就是上次她和沐開陽偷偷出去,在後門處給他們開門的那個。
沐輕鴻順手就給了他一個小銀錠子,“你們三爺有了好事,賞你了。”
小廝眉開眼笑地跟著霜降走了。
“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柳姨娘嘴唇發白,眼圈通紅,滿眼的淚水止都止不住。
沐清雪抽泣著,將手抬起來給柳姨娘看,“娘,不是做夢!我的手都掐疼了!”
雪白的手背上紅了老大一片。
沐輕鴻歎了口氣,“柳姨娘,這會兒可不是哭的時候。我估摸著,眼下侯府裡上上下下都得了消息,你也彆坐著了,去重新梳洗一下,預備一會兒來人賀喜吧。”
沐開陽中了會元,侯府的故交親友們肯定都會上門道賀。
這些客人們自有沐二老爺和二夫人去招待,到不了柳姨娘麵前來。
不過,侯府裡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們定然不會錯過了討好柳姨娘的機會的。
柳姨娘自覺不能叫兒子丟臉,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都糊塗了。二姑娘,我……這要是來人了,我該怎麼說啊?我這笨嘴拙舌的。”
“姨娘你就坐著,彆人恭維你就笑,有人送禮你就收。”
沐輕鴻給柳姨娘出的主意簡單粗暴。
柳姨娘想了想,鄭重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腰挺得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