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如自小就得沐二老爺疼愛，雖然因不久前程素素的事兒，她對沐二老爺有所不滿。
但是平心而論，多年的父女之情不是假的。
尤其，她的大哥沐驕陽不著調，沐二老爺在兒女之間，也更為偏寵沐清如。
沐清如是個很會衡量利弊的人。
她的母親已經死了，再去糾結父親到底為什麼殺了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況且……沐清如咬著嘴唇想道，父親所為，說到底也是為了她。母親愛她至深，想來……想來也會理解父親，理解她的吧？
沐清如跪在了沐二老爺麵前，深深地磕下頭去哽咽，“父親，父親……”
情知沐清如不會再往後追究，沐二老爺心下鬆快了不少。
但麵上，他依舊保持著悲痛的神色。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沐二老爺拉起了沐清如，聲音嘶啞，“現在，家中隻剩下你我父女二人了。”
沐清如一驚，“爹爹？”
擺了擺手，沐二老爺沉痛道，“你哥哥，是個不爭氣的。先時我還想著托托人，好歹將人從大牢裡救出來。但以他的性子，知道了你娘過世，還不定要捅出多大的簍子來。”
“至於開陽……”
沐二老爺恨恨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小畜生一門心思向著沐輕鴻。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權當是喂了狗！”
說到這裡，沐二老爺不禁心頭火起，不但對沐開陽這個兒子怒其不爭，甚至連帶著對柳姨娘沐清雪也都惱怒起來。
“姨娘養的就是姨娘養的，一點子小恩小惠，就讓他們不知東南西北了。哼……”
“爹爹！”沐清如打斷了沐二老爺的話。
她還記得，上輩子沐開陽中舉後是很得皇帝看重的。
至少，在她死之前，他都算得上是皇帝跟前的小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