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養育之恩權當是喂了狗”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傳出去。
不但不能傳出去,沐二老爺還得繼續充當慈父才好。
“也怪我和娘早先忽略了他,以至於他這樣容易就被沐輕鴻拉攏了過去。隻是我想著,我們姐弟才是血脈至親。若彼此生了嫌隙,倒是叫外人看了笑話呢。”
她看看沐二老爺的臉色,柔聲道,“我說句話,爹爹你彆惱。如今咱們家這個樣子,也須得二弟撐起來呢。”
沐二老爺臉色愈發陰沉。
這話,委實不中聽啊。
但他不是傻子。
沐清如都能想到的事,他又豈會想不到?
從沐開陽中了狀元邁入朝堂後,沐二老爺就已經是心知肚明了。這個他一向看不起的庶出兒子,才是能夠撐扶起門楣的人。
以沐開陽現在朝中如魚得水的勢頭,用不了多久,必定會青雲直上,品級高於自己這個當爹的。
不難想象,待沐開陽一飛衝天之時,整個沐家,會以誰馬首是瞻。
之前沐二老爺很是為狀元兒子驕傲。
現下想一想,很是紮心。
沐清如心念轉動,猜到了沐二老爺的心事。
無非,就是覺得沐開陽不受到他的掌控了。
她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聽說,福昌大長公主很是看重二弟,有讓安樂縣主下嫁之意。但二弟……似乎不太願意。”
“爹爹,大長公主最是疼愛縣主。若我們能夠全了她的心意,一來二弟得了賢妻,二來咱們也能得到助力。”
沐二老爺眯起眼睛,“你說的是。但如今你母親新喪,若要熱孝期去求親,未免有些孟浪了。”
“這個簡單。”沐清如嘴角帶了些微笑,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