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我會告訴你，我先走了。”
顧以安叫住她，神情嚴肅。
“明天帶她去看守所大門口，讓她親眼看著徐海亮走出來。記住，明天上午九點半，他會準時出來。”
秦芙捏著手，指甲嵌入了皮肉。
半晌，她冷笑著扶了一下脖頸，眼底就像淬了冰。
她為了錢已經很拚了，自問還算有些底線的。可顧以安為了拓展環保業務，可以把一個聾啞小姑娘的傷痛和自尊踩在腳下，碾碎。
不愧是小三的兒子。
“牟晴晴的事情，我會妥善解決。你不用插手。”
第二天下午四點。
秦芙和牟晴晴如約見麵。
坐在公園長凳上，陽光仿若輕紗，鋪在兩人身上。
“你給徐海亮發信息，告訴他你爸同意你們結婚了。”
牟晴晴疑惑，不安的神情中夾著膽怯，手語速度比平常慢了很多。
【他，關機半個月了。】
秦芙捏著她的手，
“他今天會開機。”
按照秦芙的指揮，牟晴晴怯生生的編輯好短信，給秦芙確認內容後，她猶豫著給徐海亮發了過去。
幾秒鐘後，她收到了徐海亮的回複。
【他知道錯了？】
秦芙眉眼一挑。
這個徐海亮，軟飯硬吃，很有手段。
“告訴他，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爸意識到自己錯了，想讓我們兩個趕緊結婚。”
牟晴晴照做。
兩人一來二去，兩人約定在這兒見麵，談結婚的事情。秦芙掐著點，
“他很快就能到。”
牟晴晴緊張，坐姿筆直。
果然，不到二十分鐘，徐海亮帶著一身沐浴液的味道，趾高氣昂的走到了牟晴晴跟前。
徐海亮瞥了一眼秦芙，問牟晴晴，
“這誰啊？”
牟晴晴打手語，
【我爸的律師。】
聽見律師兩個字，徐海亮的神情明顯警惕起來，他生氣的質問牟晴晴，
“喂，你有病麼？談結婚的事情你帶什麼律師？”
牟晴晴含著淚，緊張的攥著手裡的包。
秦芙起身，從包裡抽出幾張紙，
“徐先生，牟總同意你和晴晴結婚。但他有個要求，你們在領證之前，需要簽署婚前財產協議。”
“憑什麼啊？”
徐海亮毫不掩飾地厭惡。
“牟總還有個兒子，他預留給晴晴的財產不會多。為了保證晴晴以後的生活，他需要你簽署婚前協議，才能同意你們結婚。”
秦芙解釋。
整個世界安靜了好幾秒，
徐海亮蹭了一下嘴角，
“牟晴晴，你可沒說過你爸還有個兒子！”
他臉上戾氣很重，仿佛受騙。
秦芙撤下紙，好奇的盯著徐海亮，“我就奇怪了，你是和牟晴晴結婚，還是和牟斌結婚啊？你管他有沒有兒子。”
再遲鈍的人，也明白徐海亮的目的了。
牟晴晴低著頭抽泣。
徐海亮半跪在地上，仰頭望向牟晴晴的眼眸，
“你爸打算給你多少？”
牟晴晴爆哭，她手語的速度越來越快，秦芙幾乎辨彆不出她在說什麼了。
就在這時，徐海亮站了起來，
“少他媽的給我瞎比劃！老子看不懂！”他控製不住情緒，一腳蹬在長椅上，要不是秦芙眼疾手快， 牟晴晴已經翻過去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又聾又啞，叫床就像殺豬！要不是你爸有錢，老子跟你談！？”
秦芙拉過牟晴晴，把她護在身後。
“徐海亮，晴晴給你花了多少錢了？”
秦芙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徐海亮警覺起來。
“花，花什麼錢？”
秦芙掏出錄音筆，
“轉賬單筆超過五千，有你剛才的話作證據，已經可以構成詐騙罪了。”
秦芙按住牟晴晴的手。
“我和晴晴商量一下，看她要不要報警。”
一聽報警，徐海亮就像觸了電。
“我，你等著！”
他拔腿就逃。
身後，牟晴晴揚手甩開秦芙的手，
【你滿意了？】
打完手語，牟晴晴就像一隻小兔子，躥的沒了影子。秦芙追了幾百米後，完全失去方向。
直到天黑，秦芙都聯係不上牟晴晴，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攥著手機坐在街角，想給牟斌去個電話問問。
幾秒鐘後，秦芙打斷了這個念想。
“喂，牟晴晴丟了。”
秦芙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顧以安。
街上的汽車呼嘯而過，話筒裡傳來顧以安冷靜的聲音，
“你在哪？”
秦芙的心口劇烈跳動，
“建設大道和青年路的岔道口上。”
“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