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見我不再哭了,她才放緩了速度,下了高速。
那刻,到處天色已漸黃昏。
公路兩旁的樹光禿禿的,但是,田間地頭,油菜和麥苗卻生機勃勃。
顧北居然像個哲學家一樣對我說:“一諾,你看著光禿禿的樹枝,可是,隻要來年春風一吹,立刻就會綠滿枝頭,生機盎然。你那點破事,也一樣會隨著時間消逝。放心,等著你的是花好月圓的美滿人生,不要再為那個夏劍悲悲戚戚的了,不值得。”
我點點頭。
但願從此後,我的生命重現希望和陽光。
我以為,顧北見我不再哭了,就會把我帶回家。
可是,這貨居然在暮色四起時,把我帶進了酒吧。
自從和夏劍結婚後,我都與酒吧絕緣了,近4年了,沒有踏進過那裡一步。
顧北倒是那裡的常客,她一進去,就有人盛情迎接她。
也許,人家都知道,她是這個城市商界巨擘的女兒吧。
都知道她是顧家的公主,所以,人家都特彆看的起她,精準的說,是看重她的消費能力吧。
服務員簇擁著我們,把我和顧北送到了她的專屬座位,然後,顧北看著我,對我道:“一諾,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你有什麼要發泄,一會兒統統的吼出來。”
說完,她朝服務員一揮手,道:“來一打‘柳暗花明’。”
然後,她看著我,對我道:“諾諾,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你的微信,我要給夏劍說,你今晚在我家裡住,幾個發小小聚。免得他懷疑什麼。”
我已經冷靜了不少,雖然還很頹唐,但是,已經沒有那種生不如死,死去活來的感覺了。
於是,我掏出手機,點開夏劍的微信。
顧北立刻一把奪了過去,模仿我的語氣,給夏劍發了消息出去,說我晚上不回家,幾個發小一起在顧北家聚會。
消息剛一發出去,夏劍就回了過來,居然裝模作樣的關心我,讓我少喝點酒,還說,如果我臨時又想回家了,給他一個電話,他就來接我。
還口蜜腹劍的說了許多夫妻之間專屬的肉麻、親昵的話語。
顧北立刻皺了一下眉頭,詛咒道:“夏劍,我一定讓你斷子絕孫,沒有好報。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裝的這樣道貌岸然。”
然後,她看著我,對我說:“一諾,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其實,我真的覺得得感謝老天,讓你無意中發現了夏劍的不忠。否則,照他現在這樣的深藏不露,或許,你將被他的這些甜言蜜語一輩子都蒙在鼓裡。一諾,你這麼漂亮,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為了夏劍這棵樹把自己吊死。”
我點點頭。
然後,我聽著酒吧裡激情勁爆的音樂,一口一口的喝著“柳暗花明”。心裡祈禱自己的人生,也像手中的酒一樣,從此春色滿園。
五彩斑斕的舞台光束,一束一束的從我的身上投射過去,我的心傷依然難掩。
我以為,在這激情四射的酒吧裡,我會忘記一切,跟著那些的士高音樂狂嗨起來。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活的憋屈極了,忍不住,又眼淚紛飛。
我不由借酒解愁,想讓自己一醉方休。
突然,一雙大手將我麵前的酒杯端開,用他磁性、低沉的聲音說:“這麼沒出息,多大點事情,值得你這樣糟蹋、作賤自己的身體買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