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劍媽一聽,立刻凶神惡煞的說:“她一個丫頭片子,在哪裡不是讀書,怎麼非要弄到城裡去讀。張鳳梅,你這如意算盤,是不是打的太好了?說,你是不是想把孩子撇開,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好找野男人偷漢子享樂!”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剛才在黃然家裡還滿嘴的仁義道德,滿是同情她大兒媳婦的夏劍媽,居然會這樣尖酸刻薄的罵她。
我的心頓時微微顫栗了一下。
夏劍的寡嫂一聽,立刻把自己女兒扯到身邊,滿腹心酸的對夏劍媽說:“媽,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這幾年,夏劍他大哥走了,我一個人寡居在這裡,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老夏家的事情。媽,你也是女人,我這輩子已經完了,但是,我不能讓夏琳以後也跟著我遭罪呀。現在村子裡有點門路的人,人家都把孩子送到縣城去讀書了。我一個女人家,沒什麼本事,所以,夏琳隻有靠夏劍幫襯了。”
夏劍媽立刻卡著腰,道:“老大媳婦,你是不是反了?今天非得和我唱反調。我們夏劍以前難道不是在我們這裡讀書考出去的。你自己沒本事,就彆學人家弄派場。”
夏劍的寡嫂立刻據理力爭:“媽,我這不是為自己,我是為夏琳以後考慮呀。再說,夏琳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她是你們老夏家的種,難道,你們就不該讓她受點好的教育嗎?而且,現在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你們既然可以把八竿子都打不倒一起的親戚黃然弄到城裡去工作,跟你們住在一起,自己的親孫女,親侄女,怎麼就不能和你們住在一起了?”
說完,夏劍的寡嫂就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她看著我,淚水漣漣的說:“一諾,你幫嫂子這個忙,以後,我當牛當媽報答你。你看琳琳這孩子,長的這麼俊,還這麼聰明,我不能讓她在這裡毀了。我們鎮上現在的小學生,差不多都是留守兒童,跟著爺爺奶奶住的,這些孩子野慣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前陣子,居然有個初一的女生懷孕了,你說,這個學校,我還敢讓夏琳去讀嗎?我真的是怕她被欺負了。”
我聽後,不由在心裡唏噓了一下。
倘若是以前,也許,夏劍的寡嫂這樣說,我還要考慮一下,或許就答應了。但是,現在,我知道這年一過,我和夏劍的戰爭就開始正式拉開帷幕,他們家的這些事兒,我自然不會再管了。
於是,我看著夏劍的寡嫂,說:“嫂子,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參與,什麼事情,夏劍和媽拿主意就好,我沒有一點意見。”
她嫂子一聽,還以為我這是同意了,立刻轉悲為喜的對我說:“一諾,我就知道你這人好,會答應的,我替夏琳謝謝你了。以後,你就把夏琳當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吧。”
我沒有言語,隻是笑笑。
夏劍媽立刻說:“張鳳梅,你說什麼胡話呢?一諾和夏劍自己都還沒有帶孩子,怎麼把你的女兒當親生女兒呢?這個主意你就不要再打了,一諾和夏劍現在夠忙的了,哪有時間照顧夏琳。讓她在鄉下先好好讀著,等大點了,懂事了,再弄到城裡去讀也不遲。”
夏劍的寡嫂立刻看著夏劍,一副不怕事的樣子說:“夏劍,這事情,你給句話,彆把我惹急了!把我惹急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告訴你,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夏劍媽立刻厲聲嗬斥道:“張鳳梅,你個不要臉的,你還想怎樣?是不是要老夏家把你供在神龕子上,當老祖宗一樣的敬著?你才安心?我告訴你,我還沒有死,這個家由不得你。”
夏劍的寡嫂立刻委屈的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淚,聳著自己的鼻子說:“媽,我要不要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要是真的不要臉,我早就把事情豁出去了。哪裡還忍到今天。你們家儘做些過河拆橋的事情,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