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煜看著麵上的江北陷入了沉思一般,心頭怒火一下子更盛,大笑一聲,突然抬起手來指著她,癲狂大笑:“江北,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有沒有良心對得起我當年為你做的事?”
“你出了錯,我來扛,你挨了罵,我來擋,你隨隨便便說的一句想要什麼,我楚柳煜就當命一樣放在心上,生怕忘記了。然後巴巴地跑遍了所有地方,就為了替你買上那件東西。”
“你說一下,我有哪裡對不住你?有哪裡對不住你?現在不過讓你承認你是江北而已,就有這麼難嗎?就有這麼難嗎?”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已經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隻勉強地從喉嚨裡憋出來,還須得支起耳朵努力去聽才聽的清。
“你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當做了什麼啊?”
楚柳煜又哭又笑,說了一大通話,心裡疼的幾乎都要死去,將目光再次投向江北,卻還是看見對方臉上波瀾不驚,仿佛什麼事都沒聽到,什麼事都沒看見一樣。
當真是沒良心,極了。
她自問問心無愧,江北小時候跳,拉著她惹了許多爛攤子,她擔心她,因此都是跟在她的屁股後麵去給她收拾,一麵收拾一麵收拾的,不知不覺地就收拾了許多年。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經和她決裂了。
可是如今就是她站在她麵上,認出了她是江北,她卻仍然不可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她不是要做江南嗎?
難道做多了,就連性子也變得和她一樣了嗎?
她的心裡,驟然就湧上來了一股悲涼。
這是她的好朋友。
她自以為是的好朋友。
終於不再癡狂,楚柳煜終於平複下來,以一種異常平靜的狀態看著麵前的江北,一字一頓地說道:“江北,你這樣,對得起白夏嗎?”
突然聽到有人提這幾個字,江北猛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提到他,你終於有反應了?”楚柳煜終於笑了笑,嘲諷似得勾起了嘴角,看著她。
“是不是不提到白夏,你就絕對不會給我任何反應?”頓了頓,她又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北,笑著,慢慢開口,“說出你是江北,就這麼難嗎?還是你覺得你那個雙胞胎的妹妹也和你一樣喜歡白夏,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白夏……
江北在心裡默念出這個名字,心裡一陣蕪湖。
她想將一切都告訴楚柳煜,告訴她自己的身不由己,告訴她自己的言不由衷,告訴她一直都記著小時候發生的那些事,告訴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她們之間的友誼。
可是她能嗎?她不能?她什麼都不能說,她自從有了這個計劃,就決定了,她必須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她懦弱,她不堪,可是她也有心中一直想要守護著的信念。
白夏是她的信念,楚柳煜也是她的信念,當初的五人幫,也是她心中的信念。
割舍不掉,卻又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