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幾日,慶兒得了陸渝囑托,幾乎是日日湊在慕莞齊跟前,歡笑打鬨,承歡膝下。
陸老夫人最初也有幾分不解,直待陸渝同她說了其中原委,她點點頭:“這是應該的,莞齊教導孩兒亦是有方,合該讓她多看顧慶兒。”
說罷,她扭過頭,對著一旁的雲禾重重說道:“你也莫要委屈,眼下都是為了陸家安危著想,你兒子小小年紀,都能軟下身段來討好嫡母。你莫要再哭哭嚷嚷,一派小家子作風!”
雲禾麵無表情:“老夫人教誨的是。”
她和陸渝這幾天還是沒說話。
不隻是不說話,她甚至常常連陸渝的影兒都見不著了。
她一問,小廝就說:“我們將軍忙著呢,朝廷之事,禾夫人你不懂。”
她忍著氣回屋。
心下左思右想,卻總覺得不對勁。
陸渝是武將,倘若邊疆有難,陛下自會下令讓他奔赴戰場。可素日裡無事的時候,武將不同於文臣,需要為陛下出謀劃策,往往是最閒散不過的。
她起了疑心。
於是又一日,陸渝終於破天荒回了屋,她熱情湊上前去:“阿渝,我已備好了飯菜,快些嘗嘗吧。”
席間,她更是不停給他夾著菜:“這幾日公務繁忙,你看上去清減不少,多吃些。”
兩人前幾天還在冷戰,陸渝剛進屋時,本還覺得渾身不自在,此刻雲禾這般小意溫柔,他自然也不會再端著架子:“再忙再累,也不能忘了回來陪陪你。”
雲禾笑得溫婉。
兩人吃過飯,喝了些酒,天色將晚,雲禾起身關上屋門,而後扭身,順勢就倒在了陸渝懷裡。
兩人這就上了床榻。
昏天黑地之時,她暈暈乎乎的,眼前似乎都出現了幻影兒:“阿渝,你脖頸上是什麼東西?”
陸渝抹了抹汗:“什麼?”他不經意低頭,待他看清是什麼東西時,不由得一愣,而後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之色。
雲禾眼巴巴望著他:“阿渝,你怎麼不說話了?”
話音未落,忽然感到唇邊一片溫軟,陸渝的吻落在她臉上,身上。她聽到他在她耳邊模模糊糊說:“蚊子咬了一個包,明早起來我塗些藥就好。”
“嗯。”雲禾淺淺應了一聲,手伸出簾帳之外,摸索著挑滅屋裡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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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陸渝輕手輕腳的起身,回頭望了望熟睡的雲禾,他神色晦暗不明,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他從地上撿拾起昨夜散落的衣裳,褻褲,腰帶,一點一點穿戴整齊。
輕輕的關門聲響起。
雲禾驀然睜開眼,眸中是深不見底的涼意。
“就是前麵那輛馬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