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夫人您坐穩!”轎夫麻利的放下韁繩,隨即駕車朝前行去。
馬車裡,雲禾死死攥著拳,手心幾乎沁出血來。
她分明看見,陸渝脖頸那裡,是一處鮮紅的,鮮豔欲滴的吻痕!
馬車顛簸,她緊緊扶著車壁,卻仍是感覺一陣一陣的昏沉襲來,她險些支撐不住跌落在地。
即便如此,她眸中仍是堅定神色。
陸渝,我倒要看看,你每日晨起晚歸,是去了哪裡!
你我新婚不出一月,脖頸上卻有了彆人的吻痕!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轎夫不錯眼盯著前麵那輛馬車,約摸半個時辰之後,那馬車在幾丈遠之處緩緩停下,他急忙拉住韁繩,而後回頭對著車廂說了一句:
“夫人,到了。”
雲禾掀開簾子,赫然見到前方便是陸家的馬車。陸渝下了車,環顧四望無人,而後急急向前行去,腳步極快,像是有急事兒一般。
雲禾蹙了蹙眉。
她本以為陸渝最多也不過是去青樓楚館,可是眼前這番情形,實在是打破了她的認知。
他怎麼來了文舒堂?
陸渝進了文舒堂,輕車熟路直奔二樓最角落的房間。
夏虞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聽著推門聲,她心念一動,腳步卻未動毫分,就這樣靜靜立於明窗之前,屋外的暖陽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照著她的眼角眉梢都亮堂堂的,恍若迎光而去的九天神女。
陸渝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唯美畫麵。
不知怎的,他燥熱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走到夏虞身後,正猶豫著要不要有更近一步的動作,忽然,夏虞甫的轉過身,陸渝反應不及,兩人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迎麵撞上,鼻尖輕觸,近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夏虞最先反應過來,慌忙後撤兩步,臉上飄過兩朵緋紅的雲霞:“奴家不知將軍來了,無意冒犯....”
“何來冒犯。”陸渝嗓音溫和:“姑娘正好好的賞著風景,是陸某不請自來,險些唐突了佳人。”
夏虞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上次看了孫先生的兵陣圖,奈何奴家才疏學淺,閱後多有不解不通之處。思來想去隻好約將軍一見,權當是為奴家解惑。”
“若真能為姑娘解惑,是陸某之幸。”
夏虞便把兵書放在案幾上,一點一點細細詢問著陸渝,神情專心致誌,似乎真的隻是有感於兵書,再無其他心思。
陸渝亦俯身,秀氣的簪花小楷映入眼簾,他心中沒來由升騰起一股燥熱。
他低頭望了望正在認真看兵書的夏虞,因是居高臨下的角度,隱隱可見的胸前春光,莫名讓屋裡的溫度再次升了幾分。
他猶豫片刻,開口問道:“需不需要我給你買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