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完顏初悠悠給自己塗著蔻丹,她漫不經心,神色不見半分擔憂:

“三個月,就算北疆的仗還沒打完,他也得先回來一趟與我成親,否則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說著,她淺淺一笑,神色顯出幾分戲謔來:

“母親,您不覺得——宜王殿下這等風姿神秀的人物,在北疆的戰場上,在營救公主的征途之中,卻執意中途回京,隻為了與我完顏初合婚一場。”

她眼中笑意愈濃:“他沒有彆的選擇,可是在世人眼中,卻成了宜王殿下待王妃情深如許,片刻不移。”

她的語氣閒散而篤定,又有著即將成為那位風姿神秀的宜王爺摯愛的王妃,由此帶來的榮耀與驕傲。

至於淩舒止的性命,自是在這些精心算計與籌謀之下,徹底不值一提。

麵對女兒的任性,舞陽長公主隻是無奈的笑笑,轉而想到一事,說:“可那位姓慕的姑娘....你當真放心她與淩舒止同行?”

“我可是聽說,那位慕姑娘用毒奇絕。倘若他們二人真有情意,那慕姑娘拚死為淩舒止解了毒.....”

說著,她不得不提醒完顏初,在她失去任何籌碼之後,淩舒止對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情意:“你覺得,淩舒止娶你的概率有幾分?”

完顏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搖搖頭,甩出腦海中那些雜亂的心緒:“母親,您多慮了。”

“兩心綿之毒,是以我的心頭血為引,除我之外,無人能解。他若不肯娶我,那就等著死吧。”

寂寥無聲的夜,料峭冷絕的風。遮蓋天光明朗,吹散月色皎潔。各有各的謀算,各有各的隱衷。

臨近邊塞的軍營,是徹骨的冷寒。林中寂然空茫,月光灑向疏疏密密的葉,影影綽綽的暗與黑,像是趁著夜色遁逃的猙獰鬼影,無聲似有聲。

人間沒有鬼,卻多得是披皮的獸。求富貴,謀權勢,爭名望,得地位。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傷了彆人,丟了自己。到頭來,皆是大夢一場空,醒來空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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