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寂靜。
許久,蕭晟旌想起來此的目的,主動挑起話題,“聽說今日裡有些丫鬟不聽話,不知你可曾聽說什麼謠言?”
他說的隱晦委婉,到底還是顧忌到她的感受。
長歡立在一旁,靜靜地瞧著窗外鬆樹。鬆樹高潔堅韌,白雪皚皚,也壓不斷它勁瘦的腰肢,壓不垮它傲人的風骨。
蝶翅一般的眼睫低垂下來,她答道:“妾身今日並未注意這些,旁人說些什麼,為何要置於心上?”
長歡淡淡反駁,忽的在這一瞬間對上了他的目光。
清亮的瞳孔裡綻放耀眼的光芒,卻宛若曇花一現,忽而消失不見。
父王祭日在祠堂,她受了多少冷眼,聽儘了世間多少難聽的話,若是句句都要置於心尖上,那現在,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記得父王曾說過,他的幾個兒女中,屬她最有想法,也最能堅持自己的立場,此話不假。
蕭晟旌再次語塞,她總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而那眼中的那一片光亮,他急匆匆地再次去捕捉,但它連蹤跡也沒有留下。
更無跡可尋。
蕭晟旌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又被重新挑起,她、她……
他好心關心她,下了馬車什麼也未做就來到了這裡,隻是為了親眼確認她安好。
可她呢!是怎麼對他的!
麵對她的夫君,永遠是一副冷眼,說話間還帶著淡淡的諷刺味,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
“長歡,本王這是在關心你,而你呢?”
蕭晟旌反應過來之時,口中的話語已經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