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旌沉默良久,才出聲,“王妃何出此言?莫非王妃這麼不自重自愛?”
他坐在一旁,藏青色的袍子將他俊俏的容顏映襯地有些陰沉,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長歡吩咐完午膳,驀然看見桌案上方才蕭晟旌倒出來的茶水。她撿了一旁的絲巾,擦了擦,才回道:“並非不自重,而是說出事實。”
她將那一點水漬擦淨,桌案上已光潔如新。
這是上好的紫檀木桌子。
並沒有留給蕭晟旌說話的空隙,長歡接著道:“或者說,王爺真的了解妾身嗎?”
室內因光線黑暗,早前命人點了燈。此刻燈光明明滅滅,長歡逆光而立,麵上沒什麼情緒。
她這一番話卻讓蕭晟旌心糾了一下。
他不能反駁,從前認為的很了解,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現在,接觸的又是她的另一個方麵。
長歡的疑問句也說的平平淡淡,宛如一個陳述句。
他不了解她,難道謝玉就了解她嗎?
心痛之後,蕭晟旌再次在心裡做了個較量。
她今日話倒是多了一些,但事情的源頭,都是他毀了她寫給謝玉的信,這才是她今日話多的原因。
也是她讓他憤怒的原因。
蕭晟旌不願再交談下去,起身就出了房門,“我出去一會兒,等會在這裡用午膳。”
他一踏出這個房門,外頭的風需直直地往他臉上拍來,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刮的他臉生疼。
外界的冷並不能讓他完全清除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