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頓了半晌，道：“是。”
她話音落下，端詳著司徒婉兒的神情。隻見她聞言，眼底不可製止地浮現一抹落寞。
這一抹傷心隻是一瞬，她便很好地克製住了。
不得不說，司徒婉兒是控製情緒的高手。
因著旁邊還有著他人，哪怕她再怎麼不適，也得忍住。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婉兒才慢慢起身，這一瞬間，她又變成了風華絕代，人人豔羨，皇後眼紅的皇貴妃娘娘。
“想必皇上他們也等急了，我們快些過去吧，來，扶我過去。”
司徒婉兒如此說道，已經從方才的心傷中走出來。
長歡沉默半晌，周圍還有許多宮女，她隻得走上前去。
若是違抗了皇貴妃的命令，說不得那些人還要怎麼說她呢。
定會又成了參蕭晟旌的一本了。
她攙扶著司徒婉兒向前走去，司徒婉兒現在應當懷胎沒多久，這小腹還看不出來什麼。
但千萬不能怠慢了，若是有個什麼閃失……
長歡剛剛思及這裡，恰好有一個長長的扶梯要下，她提起了心思，還沒來得及動彈，身邊就感覺力道一鬆。
有什麼東西在方才那倏然間，脫離了她的掌控。
長歡回過神來之時，耳邊就已經響起了宮女的尖叫聲，“啊！快來人啊，皇貴妃娘娘摔下去了，流產了！”
這一聲尖利的呼喊，吸引來了許多人。
再看過去之時，就隻看見司徒婉兒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已然在階梯之下，很顯然，是滾下去的。
長歡怔怔地站在原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底一片沉靜，純黑色的瞳孔更顯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