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上,兩匹棕紅色的駿馬拉著一輛棕紅色的馬車經過。
光是從馬車通體那雕梁畫棟的做工,便能看出這馬車內的主人不凡。
馬車的窗戶是敞開著的,掛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能隱約瞧見車內坐著的是一個男子,卻瞧不清他的模樣。
但那輕紗的質地,卻能透過看見外頭的景色。
柳芙蕖正欲要往前走去之時,一陣微風拂過,恰好吹起了紗簾的一角,露出驚為天人的一張妖孽側臉來。
但此時的柳芙蕖卻沒有看過去,若是她看過去的話,定然能夠發現那張熟悉的麵孔。
她似乎是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眸看去,卻見馬車已經過去了。
酒樓上的雅間——
春蠶冬蝸守在門口。
宋祁帶來的那幾個侍衛就站在不遠處。
雅間內。
二人相對而坐。
麵前隻放著兩杯茶水。
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後,對麵的男人才開口:“我知道,你認識雪女神醫是吧?”
“不是要商談我們之間的婚事麼?”
“芙蕖,我知道你心中還有些怨恨,但是你能不能彆鬨了?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我祖母真的會撐不住的,她老人家對你好歹也不錯,你就忍心讓她一直痛苦下去嗎?”
對她不錯?
倘若真的對她不錯的話,她就不會一直端著長輩的架子了。
有些事情,她不說,就不代表她真的不知道。
她麵上雖然對她客客氣氣的,但是背地裡卻覺得她倒貼他們侯府,不值錢、
“世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說宋老夫人與宋夫人不好的話了,我也直接告訴你吧,我們之間,從你開始說出要讓那女子與我一同嫁去你侯府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可能了,縱使我柳家敗落,但柳家人的傲骨仍在。”
她不是個願意委曲求全的人。
“所以,說來說去,你還是在吃音音的味?芙蕖,我一直以為你是懂我的,如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要做一個知恩不報的無情小人你才滿意?”
“報恩的方式有那麼多種,你為何偏偏要選擇這一種,究竟是真的想報恩,還是你覺得你自己如今得了功勳,所以就應該如同旁人一般,嬌妻美妾左擁右抱?”
柳芙蕖聽著這個男人指責自己的話,不由得格外心寒了起來。
“芙蕖,你這是什麼話!我何時那樣想過?是!我之前是答應過這輩子隻會娶你一人,但是世事變化無常,若是這件事情放在旁的女子身上,定然能理解,你怎麼就不能理解一下呢?”
他看著她,眼底帶著些許的失望。
他不明白,她為何一定要如此善妒呢?
柳芙蕖冷冷道:“那既然如此,你與我退婚了,你去娶了旁的女子好了。”
“我知你如今還在氣頭上,我也不與你爭辯那麼多了,這段時間,你先冷靜一下吧,等你想明白了,到時候我們再談。”頓了頓,男人又繼續道:“我知道雪女神醫與你母親是非要好的手帕之交,芙蕖,我祖母的頭疾,實在是拖不得了,你彆讓我難做了,行嗎?”
柳芙蕖望著他道:“我們之間,隻有退婚的事情能談,否則一律免談,我是認識雪女神醫,你若是答應與我退婚,我就幫你找來雪女神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