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春蠶便趕回去與柳芙蕖彙報了。
得知了消息的柳芙蕖,並不是很意外。
從見到柳詩音的那一刻起,她就發自內心不喜歡,一個能從邊關救了宋祁,又讓他心甘情願帶回來的女子,這種女子,要麼是乾淨至極,真的純真善良。
要麼就是滿腹心機,不擇手段。
她猜得沒有錯,柳詩音明顯是屬於後麵的一種。
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看出了,柳詩音骨子裡像是帶著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那種優越感,讓人覺得很是討厭。
她繼續叮囑道:“如今天色已經快亮了,待會兒怕是會有人去林子那邊,你盯著仔細些。”
“是,小姐。”春蠶拿出了一件染著血的奶白色肚兜, 遞在柳芙蕖的跟前詢問:“小姐,那這一件肚兜要如何處理?”
上麵的血跡,乃是她換下衣裙的時候,一些水漬不小心撒在了衣裙上,她的肚兜剛好擺放在一起,便不小心沾染上了。
而那衣裙上的血漬,是她之前打獵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燒了吧。”柳芙蕖道。
被柳詩音與其他男子拿過的肚兜,她是萬萬不會再穿的。
她嫌棄惡心!
既然柳詩音如此喜歡用清白來誣陷他人,那麼,她也讓她嘗嘗這種滋味好了。
彆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卻清楚一點,柳詩音與宋祁二人,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至於許嵐雅那件事情,如今的柳芙蕖,已經有九成的把握肯定是柳詩音了。
除了她,不會再有人這麼想要置她於死地了,就算之前她有與人不和,但最多也就是與對方相看兩生厭,還沒有非要逼人至死的地步。
“與她交頭的那些人,若是有線索的話,就查一查來曆。”
此時的柳芙蕖,突然意識到了,柳詩音前來京城的目的,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還有她想要尋找的家人,來頭怕也是不小的。
但她不是個穿越女麼?
為何會與那些人有如此之多的牽扯?
柳芙蕖心中狐疑,卻一時不得期解,不過終有一日,她覺得,自己肯定能知道的。
“你再去打聽一下,十幾年前,誰家有丟了女兒的。”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春蠶頷首。
柳芙蕖坐在一張美人椅上, 身後的春蠶手中拿著一把精致小巧的金絲雕花白玉梳子。
“小姐今日想挽什麼發髻?”
“挽一個隨雲髻吧。”柳芙蕖淡淡開口。
“是。”
春蠶的手很巧,不過一刻鐘不到的功夫,便幫她挽好了發髻,搭配上一支金釵銀杏步搖。
步搖上的銀杏金葉點綴,走起路來的時候,微微晃動,看起來簡雅又大方。
她的耳垂上,戴著一對細小的珍珠耳鏈,細細長長的耳鏈,襯得脖頸白皙如天鵝。
那脖頸當中,並未戴任何的頸飾,卻比戴了還更叫人注目。
再加上她的五官很好看,襯托得人很是明豔動人。
春蠶歎了一聲,道:“小姐,您這麼一打扮,看起來還真像夫人啊!”
如今沒有鏡子,柳芙蕖也看不見自己的模樣。
她母親生前的時候,便喜歡紮靈蛇髻,靈蛇髻與隨雲髻有幾分相似,再加上柳芙蕖可是她母親的親女兒,母女二人自然是十分相似。
柳芙蕖想起記憶當中那個明豔又英姿颯爽的女子,在麵對他們三個孩子的時候,又很是溫柔,心中不禁有些難過。
她母親那樣好的人,卻這麼早就香消玉殞了。
連師父那樣高明的醫術,也難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