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衝到楚虞麵前,卻看到了從她口袋中滾落出一個藥瓶,直接落在了他的腳邊。
醫生將楚虞送去診治時,男人彎腰撿起那黑色的藥瓶。
看著後麵的說明,男人深沉的眸子裡越發晦暗。
窗外的一縷陽光射進來,落在男人的手指上,卻見他的手指越發用力,泛著青色。
站在原地將那瓶藥全部倒在手掌心裡,陸佔的口罩下唇角緊緊抿著,沒了一絲血色。
隻見他轉身走入了衛生間,將手掌心的藥片全部扔在了馬桶裡,並按下了抽水鍵。
看著漸漸消失的灰褐色藥片,他的眼眸裡似有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楚虞再次醒來時,是在後半夜。
她一睜眼,便習慣性地翻找藥罐。
當她在衣服口袋裡摸到藥罐後,便毫不猶豫地倒出來一片藥吞咽進嗓子裡。
屋子裡很黑,她起來時睡意朦朧,自然沒注意到被換了藥。
更沒看到房間角落裡陸佔正坐在搖椅上,身上蓋著薄毯,眼睛深沉的注視著她。
親眼看著楚虞半夜驚醒,找藥吃藥的過程,陸佔的心臟就像被無形的手攥緊般,痛苦不已。
之前的那幾個月裡,恐怕楚虞都在用延緩失憶的藥來進行抗衡。
可這場災難,終於要結束了。
男人見楚虞再次熟睡後,微張開唇無聲歎了口氣,眼眶在月色下泛著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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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是被外麵的喊話聲吵醒的。
她被壓在木頭和石頭下麵,嘴邊全是灰塵,氧氣更是彌足珍貴。
啞著嗓子,她也想喊話,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說了半天,隻吐出稀薄的空氣——
謝轅和尤柔參加聚會回來後,便看見了新聞上的消息。
當他知道陶陶老家發生地震時,也沒太當回事,畢竟他清楚陶陶和老家的關係不太好,想來也不會回去。
可他還是有些心慌,便給陶陶打去了電話。
然而並沒有打通。
一遍遍撥打過去,對麵像是徹底沒了信號。
謝轅瞬間就慌了,他急忙掀開被子走出臥室。
可剛開門,便看見了宿在對麵臥室的尤柔,她穿著一身蕾絲睡裙,抱著自己的枕頭柔聲開口:“轅哥,外麵打春雷了,我不敢自己睡——”
緊緊攥著手中的電話,謝轅才逐漸恢複理智。
他讓尤柔先進自己房間後,便去客廳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陶陶的行跡。
約莫煎熬地等待了十多分鐘後,助理來了電話。
“陶陶小姐今早乘坐火車回了老家,是下午三點到的。”
手機倏地落地,謝轅看著牆壁上的鐘擺,心瞬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