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點了點頭,嗔怪了一句。“好呀,你還是不放心我。”
但是她心裡卻很清楚,這是蘇豫另外一種方式的關心,而且安必信的事情,的確需要蘇蘭的幫忙,甚至於她們還得裡應外合,才能解決這事情。
所以,就算蘇豫不求著,她也會想辦法說服蘇蘭快些回來。
……
這裡曾經是A市最大的地下商場,位於老城區的正中央,但是自從新城區建起之後,這地方就慢慢荒廢了,最後更是一把鎖,就將整個商場給關了,然後用卷簾門將超市裡裡外外都包裹了一圈,貼上待業重組的標簽之後,就是一連好幾年沒有開張。
但是據物業反映,雖然超市沒有開張,但是物管費,一天都沒有落下,還沒有到應該交物管的時候,就會有人把錢捎過來,且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
物管雖然覺得這事情蹊蹺,但是既然有錢收,也就不管那麼多了,久而久之也是習慣了。
再到後來,這地方就成為了A市禁忌的地方,據說有不少人帶著好奇走近,但是每一個回來的人,都對它閉口不談,並且回來之後,再也不敢去那附近。
景秀的車,就在商場附近停了下來,然後攙扶著陳嘉朝著商場裡走去,陳嘉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隻是行動還有些不便,還需要景秀的攙扶。
他微微看了景秀一眼,將她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從自己的手中抽出,聲音也冰涼到了極致,“你在前麵帶路就是了,我在後麵,會跟上的。”
生冷,疏離,就是他此刻對景秀的態度。
景秀點了點頭,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遲鈍的人,更何況陳嘉已經那麼明顯地表示了他對自己的敵意,隻能是輕輕搖了搖頭,認命一般的在前麵帶路。
陳嘉跟在景秀的身後,走得很慢,不但是因為身體有傷不舒服需要走得慢些的關係,更是因為他的心裡無比排斥眼前這處地方,如果可以選擇,他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這地方來的。
景秀在門邊停了下來,卻是淺淺地看了陳嘉一眼。“等會和陳先生說話的時候,我希望你還是可以知道分寸,到底忍讓一點,無論怎麼說,他到底是你的父親。”
這一句話,景秀用的是哀求的語氣。知道陳晟和陳嘉之間雖然是父子,但是關係比仇人還要冷淡,每一次的見麵都是以爭吵開始,然後以爭吵結束。
她作為中間人,無論是站在他們誰的立場,都希望他們可以和平相處。隻是吧,景秀如此的良苦用心,他們未必會表示理解。
果然,陳嘉停下了腳步,用冷冽地眼光灼射著景秀的背脊,一步也不願意繼續往前,而且冷冷地開口。“如果你是想要教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情的話,我勸你還是省掉了這個功夫。你可以用你的那一套討好他,但是在我這裡,可沒有用。”
蒼涼的語氣,帶著戲謔的挖苦,如同一把利刃插入景秀的心中。陳嘉那漫不經心地開口,對景秀而言,卻是最深最深的傷害。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微微抬頭,對陳嘉淺淺笑了笑。
“我沒有想要對你說教,隻是給你一個建議罷了。”在陳嘉的麵前,她並沒有自己的立場,很快就轉變了自己的主意,向陳嘉無限的偏袒。
“如果你要建議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一個。”陳嘉的聲音在景秀的後背響起,雖然知道他隻要開口就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但是景秀還是巴巴地將身子轉了過去。
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便是愛得那麼卑微。
陳嘉在看到景秀那麼可憐的神情的時候,會覺得心中有所虧欠,但是還是將自己剛才想要說的,說了出來。“我建議你最好保持沉默,而且你的身份,始終是個外人,終究有些不合適,最好可以回去了。”
他用一句話打發了景秀,也表明他很不喜歡自己無論走到哪個地方,都有景秀這個尾巴跟著。她在彆人的眼中,或許高貴如女神珍貴如寶藏,但是在陳嘉看來,她真的一錢不值。
因為,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