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追查龍虎軍一事,在張瑞權的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他之前便聽戶部安插的人說杜蘅查閱了當初的卷宗,心裡有了些苗頭,本是不當回事的,那成想真被她查出了些苗頭。
“這杜蘅欺人太甚。”張瑞權當即在內房裡把一隻名貴的白虎玉衡砸了個稀碎。
一旁的通房顯然是沒見過暴怒至此的張瑞權,瑟瑟地縮到一個角落,從前,他也是個愛發怒的,不過那時他隻是一味地折磨下人,他的貼身小廝身上就沒一個好地兒,就算是後宅不寧,他也是在女人身上撒氣,她也有把握把他哄好。
今日他大概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消氣了,女人扭著細腰,從床上下來“大人,怎麼今日這樣生氣,說出來讓妾身為您分憂解難。”
張瑞權此時心煩意亂的很,甩開她準備搭上來的胳膊,沒個好聲“你這女人懂什麼,那可是杜蘅,皇上眼前的紅人。”
女人柔弱無骨的胳膊攀上男人的背,她身上濃重的香味大概是平日裡塗了大量的香粉,她趴在張瑞權的肩膀上,開口道“妾身聽說過這個人,說到底是個女人罷了,有什麼值得大人煩惱的,大人若是不喜歡她,一刀殺了便是,若是她做了不利於大人的事,給她破了就成,再不若,等她成了大人的人,自然就不會做違背大人心意的事了。”
“你可真真是個妙人兒,我的嬌嬌。”張瑞權很是高興,似乎為這個好主意而隱隱興奮起來,女人將手伸到了他的裡襯中,揪了腰帶,一步步後腿,躺倒了床榻上。
二人顛龍倒鳳的時間並不長,張瑞權出來時敞著懷,紅光滿麵,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紫藍色沙華的肚兜,他伸手叫來一個侍者。
那侍者看了這場景滿臉通紅,低著頭不肯看“公子有什麼吩咐?”
“你明日放一隻暗哨,聚了府內的府兵,本大人有要事宣布。”張瑞權壓了一張宣紙,他開始對心疼他的寶貴玉衡了,素白的紙上隻留下了一個字——殺。
次日,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欞照進來,照到整潔的書案上,白玉做的鎮紙下,是一張張雜亂的狂草,在小風中不斷被吹起頁腳。
“馥鬱,你心不靜。”何老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一眼看出了杜蘅心中如這字般的雜亂。
杜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些忸怩地開口“先生怎麼來了,不過是心中有些猶疑罷了。”
“無論這事的對錯,你覺得他是否值得,不去做會有些遺憾嗎?”小廚房裡給何老溫了一壺上好的梨花醉,他許是喝了過來的,眼睛有些迷蒙了,說話也填三倒四的。
杜蘅放下紙筆,扶著何老坐上首座,心中已經了然“馥鬱曾經多次求問神佛,這樣做是否會牽扯無辜的人進來,今日才發現自己想的太過複雜,人皆是有靈之輩,不同於牲畜,可任人擺布,若能如馥鬱所願,必能日他們自己所願,馥鬱謝過夫子指點,馥鬱這就去做了。”
杜蘅換了身衣裳,就匆匆出了門,鵝黃色的小襖促著一個淺碧色的裡襯,下身的長裙也是淺碧色的,光線在她愈發長開的臉上暈開,有一種清純溫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