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雲湧(1 / 2)

權相的傾城娘子 遲也 2165 字 9個月前

昨夜飄了一整晚的雪,杜蘅心神不寧地起來了幾次,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落了說明年關也快要到了,昨日雪落的又大又急,路上泥濘濕滑,她回來的晚了些,何老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在門前徘徊等著她,夜裡就起了高燒,還拚命勸著不讓人來報,直到今日淩晨她才知道。

杜府的下人灑掃得勤快,寸心帶著人早早地在杜蘅門前掃出了一條青石路,今日的日頭好,金燦燦的陽光從樹杈間透出了些許暖意,杜蘅穿了鵝黃色的小襖,著急地要去照看何老,寸心在她身後費力地跟著。

“姑娘,姑娘,你走慢些。”寸心還拿著珠釵,喘著氣追上她,忍不住說了兩句“您心裡再著急,也應該梳妝好再出來才是。”

杜蘅心裡像揣了隻兔子,也不回頭看,推開珠花門,穿過兩個小院,沿著長廊才到何老的住處,何老正瞪著眼喘著粗氣,杜蘅伏在他的床頭,喊了一聲:“先生,都是學生的不是。”

並沒有得到回答,何老突然爬起來一把推開杜蘅,開始嘔吐,杜蘅坐在床邊替他順著氣,寸心堪堪趕到,看到地上的臟亂,慌慌張張地叫了兩個人去拿些笤帚抹布,來收拾一下殘局。

吐了好一會兒,將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了,何老才有躺會塌上,嘴邊還有一些嘔吐物的殘餘。

“拿水來。”杜蘅撫著何老靠在枕頭上,拿過寸心遞來的水,用乾淨的帕子替他擦了擦這些穢物,稍稍喂了些水進嘴裡。

何老的燒還沒退下去,如今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架勢,一直呢喃著什麼話,杜蘅俯下身側著耳朵聽了聽,是一個名字“阿福”,杜蘅眼底一熱,這是何老兒子的乳名,何老與他的夫人感情甚篤,未曾納過妾,後來妻子因為生這個孩子去了,他也不曾娶一位續弦,總是害怕委屈了兒子。

“你去,把姚大人和蘇大人請來。”杜蘅的眼眶裡充滿淚水,府裡養的大夫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何老一夜,眼下隻要退了熱就一切無事,旁邊的梨花木桌上備好了薑湯,杜蘅也叫他去吃些膳食了。

蘇府與杜府近些,他騎著快馬,先一步到了,入目的便是杜蘅伏在何老床頭,床頭濕了一塊,她是鮮少哭的,那日罰跪也是這般蒼白地躺在塌上,卻緊緊咬著牙不鬆口,如燒不儘的野草一般有生命力,蘇子衍黑色銀花的袍子上落了些風雪,他皺著眉,一步一步走進來,然後張著胳膊用袍子蓋住了杜蘅的身形。

杜蘅周身一黑,哭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大了起來

“禮韞要來了,去洗洗吧。”蘇子衍低下頭,他的神情是自己都想不到的柔軟,他特意放緩了聲音對杜蘅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杜蘅前腳踏出房門,姚頌後腳就進來了。

“衍之,先生怎麼樣?”姚頌看著往日將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何老如今散著鬢角,滿臉虛弱地躺著,也是十分心酸“往日裡明明那樣硬朗,怎麼突然就病倒了?”

姚頌不像杜蘅與蘇子衍那樣有才情,常常惹何老生氣,把學堂搞一個雞飛狗跳,何老也總是拿著拐杖苛責他,在他的記憶中何老就是一個身體強健的老人,如今病倒他才覺得從前的日子其實多虧他的照料。

“老人家身子差,受了風有個小病小痛的是再正常不過,隻是苦了先生。”蘇子衍看著年邁的老者艱難喘氣,想替他掖掖被角出一身汗,卻被何老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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