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你不是早死了嗎,杜蘅,快叫人來,來人啊,把這個魂兒給我打出去。”張瑞權跌坐在地上,向後挪了挪,那日明明是他看過杜蘅是死絕了,企圖在這些站著的侍者臉上看出什麼不一樣來,可惜人人皆是木著個臉。
杜蘅坐到蘇子衍身旁,冷風被緊閉的窗扇隔絕在了外頭,陽光亦成了映在窗上的一縷單薄的影子,飄渺無依。“張大人不必如此,杜蘅並沒有死,隻不過做了一場夢,如今僅僅是醒了而已。”
張瑞權此刻也明白自己入了杜蘅與蘇子衍的圈套,他冷笑一聲“杜蘅你個賤人,與蘇子衍狼狽為奸,竟敢算計與我,待我會了京,把此事告知姑母,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張瑞權,你草菅人命,竟把鹽鐵大權把控在手中,讓百姓民不聊生,有多少孩子為此而身體孱弱纏綿病榻,不到十歲就死在家中。對朝廷命官你也全然不顧,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敢說不是你做的嗎?”杜蘅從手中拿出一個卷軸,裡麵寫的皆是張瑞權的罪證,許多難民都按了手印,姚頌調查多日已經讓張瑞權無法還口。
張瑞權眼神有些躲閃,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那是他們自己的命,與我何乾,一些賤民,也配與我相提並論,呸。”
“你的命是命,這些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杜蘅聽了這話,再也坐不住,將茶杯丟在了張瑞權臉上,在他的臉頰上砸了一個小小的血窟窿。
“何必臟了自己的手。”蘇子衍閉著眼,聲音裡透著淡淡的倦意,他不似最初因父母而生的憤恨,更多的是對他的可憐,像張瑞權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人性之好“他的罪孽自有京兆尹和皇上審辦,我們自不必卷入其中。”
“就是忘了告訴張大人,杜蘅並未服用什麼以毒攻毒的藥草,您也未中什麼毒,剛才那些粉末才是您在杜蘅餐食中下著的東西,那是什麼您自己該知道。”親衛讓張瑞權聽了這話,才把他押解下去,隻見她臉色慘白如紙,叫嚷著不會放過杜蘅與蘇子衍。
姚頌早早地就埋伏在李誌房附近,他聽到屋內有些“丁裡咣啷”的聲音,接著就是女人的號哭聲,並沒有人或是什麼事兒能說杜蘅的死與李誌有關,李誌其人,城府極深,蘇子衍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將他捉拿住,無需聽他狡辯。
“你簡直是瘋了。”李誌從房內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碎了的花瓶,他拍拍因和如意吵鬨而沾染上的東西,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已過了三個時辰,張瑞權那邊總該的得手了吧。
姚頌隻動了動手指,底下的人瞬間明了,將李誌三下兩下地扣押起來,李誌還在叫囂著:“姚大人這是做什麼,奴才與自己的妻妾吵兩句嘴,大人也要管麼。”
“這事兒本大人自然是不管的,不過李大人這吵鬨也太大了些,竟然吵到殺害朝廷命官身上去了,李大人也是聰明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把李大人帶下去。”姚頌笑道。